“怎么,我堂堂四公主,连带个贴身侍女的资格都没有吗?”安河冷冷地出声。
那宫女愣了愣,“不敢。”
段榕榕对她做了个鬼脸,快步跟上了没有等他们的小公主。
贵妃母家乃是当朝丞相,她一入宫就颇受荣宠,在没有皇后的如今,贵妃就是分位最高的妃嫔,更被赐住先太后所居住的栖凤宫,可见皇上的重视。
安河走进这座奢华靡丽的宫殿,面上看不出分毫这个年纪的孩子可能会产生的自卑或嫉妒,整个人平平淡淡地走了进来,按照礼仪规制,对贵妃问安。
这倒是段榕榕第一次来栖凤宫,虽然只是个低等宫女,但是这么久以来跟着穆瑾各个宫殿里来回蹿,好歹也算见过几分世面,不至于露出钦叹的表现。
于是主仆二人看起来都颇为淡定,似乎对殿中央燃着的,千金难求的龙涎香习以为常似的。
段榕榕跟着安河下跪行礼,一双滴溜溜的眼睛却控制不住地乱转,她先是飞快地瞥一眼坐在贵妃榻上的贵妃,对方一如她在新岁宴上见到的印象,红衣拖曳,娇俏妩媚。
她微微动了一下目光,却看到了坐在贵妃身边的一袭白衣。
咦?
段榕榕怔愣了一下,一时没想起来这人是谁。
她没来得及再仔细打量一番,贵妃雍容的声音已经开口:“公主免礼。”
安河依言站起了身,段榕榕也顺势跟了起来,趁此机会,好好盯着旁边的那人看了一眼。
即使在大冬天也身着一身白裙,眉目间暗含柔弱的女子敏锐地对上了她的目光。
段榕榕霎时一个激灵,不禁露出几分警惕的神色来。
出于小动物的直觉,她对这个女人竖起了警戒雷达,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让她无法再以平常心去面对她。
那边贵妃已经向安河问了几个问题,段榕榕一边暗搓搓地炸着毛,一边分心去听她们两个的交流。
无非是一些,对惠贵人的逝世表示哀痛,并对安河表达慰问,问的问题也十分废话,什么过得好不好,吃穿用度缺不缺之类的。
段榕榕就十分无语,要是真的关心小公主,早干嘛去了?
说句难听的,四公主过得怎么样,阖宫上下谁不知道?贵妃娘娘的情报网别是比大膳房厨师养的狗都要迟钝吧。
当然,这些腹诽她一个字都不敢说出来。
安河一一应对着这些问题,虽然极力忍耐了,但还是能从她脸上看出一丝不耐。
大半夜把人叫过来,又说些假惺惺的慈悲话,估计谁心情都好不起来。
“堂姐。”那白裙女子轻声道,“若是四公主有何需求,定会和你说了,毕竟你是如今的后宫之主。”
贵妃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得色,随即故作训斥道:“昭儿,不得胡言,我只是贵妃之位,尚有皇贵妃与皇后之位空悬,如今我只是暂代协理六宫之职,如何能当后宫之主的称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