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瑾被带得胳膊歪了歪,扭头看到段榕榕憋了一肚子问题的表情,想把安河的手甩开,想了想终究是不忍心。
“妃嫔过世,不是我一个奴才能操办的。”穆瑾道,“我已派人去通知陛下,公主不必担忧。”
听到陛下,安河古井无波的小脸露出一丝嘲讽的神色,她张口想要说些什么,看到段榕榕还站在一旁,又闭上了嘴。
穆瑾看了看她们,总觉得两个姑娘之间弥漫着一股莫名的气氛。
她想挠头。
“丫头,去端些饭菜来。”她吩咐段榕榕,“公主昨日悲伤过度,今日需要好好进食。”
段榕榕应是,她避过穆瑾的目光,宣战一般瞪了安河一眼。
安河垂下脸,却在段榕榕出去之前,小小的身子又向穆瑾身边靠了靠。
穆瑾只当她是刚死了娘亲,一个人小小年纪来到陌生的地方,有些怕生,也就没有制止。
段榕榕鼻子差点被气歪了。
她瞪了木头一样毫无作为的穆瑾一眼,转身出去了。
把穆瑾瞪了个莫名其妙。
穆瑾对两个人之间的你来我往没有什么感觉,但是也许是女性天生的第六感,她觉着不能把这两个人长久地放在一间屋子里。
因此在早饭端上桌之后,她就想了个借口,要将段榕榕支走。
“今日我起得晚,没有去看奴才们干活。”穆瑾看着殷勤摆放碗筷的段榕榕,“如今我要照顾公主,你就替我去看着吧。”
段榕榕放到一半的瓷勺啪嗒一声,砸进了粥碗里。
她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穆瑾,“穆总管……你早饭一直都和我一起吃的。”
穆瑾刚想说她没有别瞎说,明明是很多太监宫女都在一起吃的。
可话还没说出口,安河就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抓起了一只水晶笼包。
穆瑾就道:“又开始不懂规矩了?没看见公主已经开始用餐,赶紧下去。”
段榕榕委委屈屈,咬着牙瞪着安河。
安河不为所动,两口就吞下了一只小包子。
穆瑾看小孩子手短,够到一只包子很费力的样子,就伸筷为她夹了一只过来。
一扭头,看到段榕榕目光灼灼地定在那,诧异地问道:“你还不去?”
“去,去,我去啊。”段榕榕嘟嘟囔囔,“看不出穆总管眉清目秀,竟然还是个喜新厌旧的……”
穆瑾一挑眉梢,“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
“奴婢不敢,”段榕榕赌气一般,对穆瑾飞快地行了个下蹲礼,气鼓鼓地转了身,“奴婢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