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雪音没有来,他疼的时候只能自己这样撑着,说不准昏过去了都无人知道。
可雪音跟来了,她知道他会疼,便要时时刻刻跟着他。
雪音微微笑着:“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别说是战场,便是地狱,我也愿意跟你而去。”
这话让他心中一片柔软,腿上的痛竟然也一点一点地褪了下去。
陆靖言本就对战事有许多古怪的见解,他一到边疆便指挥士兵埋伏敌军,而雪音带着一对儿女在军中把伙食做得很是丰盛,但凡瘦了伤的士兵都被照顾得很好,那些常年行军打仗之人忍不住都厌烦热泪。
陆将军这一来,大伙儿都看到了希望!
陆白如今十八,原本是该嫁人的年纪却随军来了战场,她扮成个小子,刀枪却使得比那些士兵还要帅气!
只是,雪音不许她真的上战场,只许她留在伙房中帮着烧火。
陆墨也有些不甘心,他虽然才十岁,但真的想跟着父亲一起冲出去杀敌。
雪音穿一身灰扑扑的农妇衣裳,戴着头巾,一边忙着蒸包子,一边道:“你俩老实些,咱们的任务就是把饭做好,你们的爹今日要去进攻清水瓦,那边地势不好,也不知道战况如何,娘这心里正不安稳呢。”
陆白捡起来一根柴火棍扔进锅洞里:“爹肯定会凯旋回来的!咱来这里之后,打退了敌方五十里路了!”
陆墨也点头:“我爹最厉害了!”
雪音叹叹气,就是再厉害,那战场的刀枪都是不长眼的啊!
今日一战,陆靖言带走了几乎所有的士兵,军营之中几乎只留了五六个人守着。
这必然是因为敌方的人多了,他才不得不这样。
想着这些事儿,雪音往外看了看,吩咐陆白:“锅底下的火不用看了,带上你弟弟出去看看,若是看到什么可疑之处立即来告诉我。”
身在战场,哪怕是在相对安全的军营之中,也难免有些提心吊胆。
虽然说他们军营四周都设了机关,但还是怕别有奸细偷偷混进来。
陆白与陆墨站了一会,也没有掉以轻心,一个个去检查那留守的士兵可有什么异样。
守在军营大门口的人抓抓脑袋,冲他们一笑:“两位公子怎的来这里了?”
陆白笑:“来看看。”
可陆墨静静地看了一眼那人,没说什么,上去一把勒住了他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