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
合着是她误会了,还以为只要是入宫面圣就是皇帝召见。
不料,苏母放下茶杯又道:“但此番圣上却有问及你,我便随口应下了,必会带你出席。”
苏言:“……劳母亲费心。”
答应得真“爽快”。
不一会儿,她想起自己并不了解宫中规矩,接着又问:“可有什么事宜需要注意,我这还是头一回入宫。”
苏母皱眉,流露出些许笑意:“你幼时常入宫,和皇太女二皇女玩耍,看样子是年岁渐长记忆却不行了,都给忘了一干二净。”
苏言一惊,又听苏母回答她方才的问题:“服饰着装这些下人们懂,你不必操心,其余的,一切随意就照着家里的来,还轮不到旁人置啄。”
这语气里是身居高位者满满的自信,苏言松了一口气,心说这样的家世,倒也给了她足够的底气,但长久下去还是得靠自己,便回苏母道明日礼仪等事她会自行注意。
苏母似乎是欣慰的点了点头,苏言心底一动。
她心想:其实这个母亲,待自己很是不错,虽表面疏离,但稍有了解就能知道,苏母给了子女最大的底气。
苏言:“女儿就先回去了。”
苏母点了点头。
苏言放下冰冷茶杯缓缓起身,衣袖一挥便礼数十全地转身退下,心里突然想到,谢明允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仿佛想什么来什么似的,忽然,背后传来苏母一声似乎有些无可奈何的叹息,随即是低沉的声音:“也罢,你左右你尚未迎娶正室,此番便带你那侧郎入宫吧。”
……
苏言回到自己的院子,此时山楂山药估计是去领上个月的月钱了,无人在院中——谢明允自然也不在,他去钱庄跟管事的商量事情去了,思及如此,苏言纳了个闷,自己原本提出要和他一起去看,却不知怎么竟然被拒绝了,她心里莫名有点空落落的,好像谢明允并非没了她就不行似的。
这是很少见的情绪。
她上辈子,很少被人真真正正的需要过,并非是有关病情被病人或是患者家属需要,也不是被同事需要的那种默契和配合,她没有兄弟姐妹,也体会不到那种相互依靠的温暖。
而这种情绪,好像……短暂的出现过。
就在昨天,她和谢明允共商计策,秉烛夜谈的时候。
烛影摇晃,微黄的光照在谢明允脸上,苏言看见他脸颊细微的绒毛,侧影映在墙上,和她的偶尔交错重叠,却又一触即分。
恍若一对故事里的壁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