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兵匪不分家,打家劫舍,强抢民女,没什么是他们干不出来的。几千年来,古今中外,也唯有解|放|军才是“人民子弟兵”,也只有解|放|军和老百姓们才有“军民鱼水情”这般珍贵的情谊。
可小马不知道是不是累坏了,亦或者是对她的耐心终于达到了临界点,任凭陆拂拂她如何催动马鞭,就是纹丝不动,赖在原地不走。
无奈之下,拂拂只好从马背上蹦了下来,不舍地摸了一把鬃毛,抓起包袱,把草料留下,弃马而走。
咱俩今日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多谢你,马兄弟,或者说马姐妹。
不敢耽搁,匆忙抹了把脸,拂拂一深一浅,踩进了道旁的麦田里。
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鞋袜都被雪水浸湿了,冻得像铁一般牢牢地贴在脚趾和鞋底。气力逐渐耗尽,眼前一阵发黑拂拂一个趔趄,扑倒在地上,摔了个鼻青脸肿。
远处似乎响起了一声惊叫,就像是从天边传来的一般遥远。
“有人!”
“这儿有人!!”
……
“女郎?”
“醒醒!女郎?”
脸上被人轻轻拍了两下,拂拂费力地睁开眼,昏昏沉沉中,直接对上了个稚嫩的小脸。
一张脏兮兮的圆脸,鼻子下面还挂着干了的鼻涕,两只眼睛倒是如同黑曜石一般,圆溜溜的。
这是天使吗?可天使有这么脏吗?
见她没动静,小姑娘又伸出一只冻得红肿的小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阿妃,过来。”有女人的声音响起。
另一只大手伸了过来,将小姑娘一把抱起,端到了一边。
女人弯腰摸了摸小姑娘的脑袋,低声道:“别闹了,让女郎好好休息。”
拂拂意识缓缓回笼,手伸到眼前看了一眼。
她身上盖了件衣服,正靠在一颗大树底下,附近坐了十多个衣衫褴褛的男女,女人最多,男人不过两三个。
那抱着小女孩儿的女人,看到她醒了过来,轻轻松了口气,放下了小女孩儿,关切地走了过来。
女人有些局促:“我们刚刚看到女郎你昏倒在了田里。”
伸手一指麦田,“将把你给抬过来了。”
“女郎也是从平原逃难出来的?”
拂拂张了张嘴,一张嘴,嗓音干涩得好像能渗出血来。
“我……”
拂拂狼狈地,干巴巴地开口。
就算她再蠢都看出来了,这是个难民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