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疏作壁上观,林春生无法,强压着恐惧,这般安静的环境中她撸起袖子,纤细的手腕因为用了力,愈显的易为折断。
黑眼睛一动不动,倒是她渗的慌,抖了抖便一刀刺进去。尖锐的刀锋陷入柔软的眼球里,滋出来的不是红色的血,一股恶臭流出,林春生连刀都不要了。
沙哑粗糙的声音微微传来,似因疼痛,它伸手将刀拔出来,五指咯吱咯吱作响,白骨森然。眼珠子给戳烂了,它便用指挖下来丢到嘴里,咬过后吞下去,泛着一股诡异的笑容,仿佛是的不是它自己的眼珠子,而是林春生的。
这谁受得了。
林春生险些都不能动了。
她转头看疏疏,却见一个空空的角落。刀在外面掉下来,林春生被那声音惊醒,猛地望去,只见她要开门。
“你怕不是疯了就是跟我有仇。”林春生临近崩溃边缘,喊道,“你他妈一个阴魂开门有什么用?”
这话似乎提醒了疏疏,她便猛然后退冲进了林春生的身体。
她觉得印堂痛极了,浑身都是彻骨之寒。原主触她后从未有如此痛苦过,像是身体里有两个人打架。
视线溃散一瞬,待林春生反应过来人已经撞倒了门,险些摔出脑震荡来。她没能爬起来,脸贴着地,怒从心起。
随着身子一轻,就是剧痛涌来。
她咬着牙,看到疏疏眼中的一丝幸灾乐祸。顿时觉得这女人小气疯了,自己撑着手勉力爬起来已是耗了好大力气。
地上冰冷,潮湿。她没站稳滚到了台阶下面,仰望着天,只一轮冷月。
冷月如霜,林春生抬手接住飘下来的雪花,心里是涌起一种绝望来。
关于真假。
分明到了春天了。
“你如此作为,顾寒知道了会伤心罢。他觉得自己的师姐是个善良天真的姑娘,你要是恨我,说个理由罢,届时无论如何,我总会觉得那是真真切切说过,我也听到了。”林春生心口剧痛,不知是什么缘由导致,便自顾自道,声音极小。
疏疏蹲在她面前,瞧动作应当是想要碰她,未触及忽然收手,像是被烫着了一样。
“我只是讨厌你。”疏疏道,“你不该存在。”
“我他妈要你管?”林春生被撩起火气,抬眼瞪过去。
“旁人要是晓得你夺舍,你徒弟也保不了你。自古以来,这是最为下作的。”疏疏道。
“你就不下作了?”林春生不欲多说,因为今夜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