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人冷漠又没有同情心,甩了几个钱看人跟猴子一样,委实有那么些不堪入目,惹人愤恨。
今夜巡街的皂隶不知去了哪,陈鹤岚看着心里不悦。面上虽没多少变化,可牵着林春生的那只手不自觉愈发用力,林春生给疼的受不了,猛地挣脱出来,小小的身板在往里面挤。
“你这样可不挤死你。你看看这些闲汉,一个人都抵你两个人宽。傻子。”陈大人戳了戳她的脑门,将人抱起来,“你瞅几眼。”
林春生正好看见两个老的鞭子抽到了两个幼童面门上,顿时眼角都出血,哇的一声叫的极为惨烈。
她嘴角抽了抽,浑身僵硬。
“好了?”陈大人放下她,“看见了?你是个幸运的,要不是我们护着你,你某日走在大街上叫人拐了去说不定就是现下这猪狗不如的模样。”
林春生缩着肩膀,黑黝黝的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看他,半晌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挤了进去,一张脸挤的通红。
“你们这一鞭子多少钱?”林春生如此严肃的表情衬的身上的柔弱气息散去些许,原主的那张脸带高岭之花气质,到她这里虽然时时露出内里的二逼本质,可偶尔吓唬人却也不错。
她人生的好,加之身上的气质稍冷,不似普通平民老百姓,两个卖艺的一愣,后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个遍,见没多少值钱的,才恭敬不到几分钟的态度顿时大转弯。
一鞭子搭在林春生面前的空地上,尘土飞扬,她眯着眼,忍着咳嗽又问了遍。
“一鞭子十文钱。打在女娃娃身上若是见血那得要二十文钱。男娃娃身上则贵上两文。小姑娘要看的话得先拿出钱来。”一旁有闲汉先替两个老的说了。
这两个老的约莫五十来岁,满头的白发似鸡窝,面上皱纹纵横交错,如此光天化日之下施虐,官府不管。若真管,他们说教训自己的孙儿,那便是打死了也管不着了。
林春生弯腰看着两个人,出奇的冷静,似乎从这两个身子抖成筛糠一样,抱团取暖的两个人身上看到自己。
她心里想,这世道真是狗蛋。
林春生摸了摸自己的钱,自从当上老板后她实现了金钱自由,如今荷包里就带了五两的小票子,摸出来旁人都盯着,像盯着一块肉。
陈鹤岚挤进来站在他身后,他平日里甚为低调,是以如今没什么人认得出,便是认出也不敢相信。
“这么嚣张?”林春生问。
“这两个咱们给吃给喝,这么大了赚点钱有什么不成的。你们两个纯粹就是吃饱了撑住没事干。要不是咱们,这两个小混蛋早就冷死饿死。如今在报恩呢!”老的那个吐了口浓痰到地上,耸耸肩头,似挑衅地望着林春生。
“这算什么狗屁,给吃给喝当养狗呢?”陈鹤岚冷笑。
林春生一阵恶心。
毕竟有需求才会有市场。
别处多是虐小动物,到了明月城这儿出了个奇葩,视人命为草芥。
她叹了口气,眼里乌沉沉的,手指着地上两个小娃娃问价钱:“买了罢。分明还能做点正事,偏生要走这一道。你们怕是不知道报应两字怎么写。”
“好大口气。”两个人里其中一个恼羞成怒,“老子不卖。”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