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即为祭台,血槽空的,顾大夫站在前面仰望棺木,人摇摇晃晃几欲倒地。
“这儿为什么没有人把守?”顾寒指着上方问道,他脸色极差。
“这该问问你才是。”谢秋珩把她抱着围了这棺椁走一圈,上下打量后道,“年代不远,最多不过十年。凤凰城的传统你比我要懂。这儿的人死了,悬空而置,期望升天。”
顾寒闭了闭眼,放在了祭台上面,手摁了摁。
“这儿你熟悉不熟悉?”
他摇摇头。
谢秋珩便道:“你再仔细想想。”
好半天,他抽出了腰间的长剑递过去,轻缓道:“试一试?”
血槽早已干涸,缝里已经是黑污一片。作为一个大夫,顾寒适时地皱起眉头往后退了一步。
“为什么递剑给我?”顾寒手接过后颠了颠重量,道,“你臂力可真好,人不可貌相,剑也不可貌相。这么个玩意儿还挺沉的,跟个小秤砣一样。”
有灵气的小秤砣一尾巴将剑穗摔在了他脸色,红痕隐现,顾寒下意识叫出声,廊柱上的灯火似乎都抖了几抖。
“你是大夫,知道割哪里放血多还不致命。”谢秋珩笑了笑,手将剑穗拂了一遍。
“你是个道士也要学医术,别拿这话来诓我。”顾大夫口里虽如此说,但回忆起来确实没见过谢秋珩展露一点点他在医术上的知识。
“割罢。”
顾寒唉了声到底没让他出血,自己割了个口子对着血槽放血。他当年学医对自己下的狠手比如今强太多了,干涸的血槽有了新的血液,祭台上的凤凰图案便从一开始的模糊状态开始变得清晰起来。
地宫当中随着血槽当中血液愈多变化就愈发明显,红绳上开始有融化的液体滴落,那是油。
庞大的棺木摇摇欲坠,七十四根廊柱上的火焰转而微弱,反衬的祭台上的那把火有多么猛烈,舔噬了棺木的每一个角。顺着红线瞬间蔓延开来。
顾寒的脸被照的通红,赶忙捂着伤口直退到三尺之外。
“这儿……”
“凤凰涅槃。”
谢秋珩一道符篆止住他的血,饶有兴致地看着变化的样子,半晌拍了拍顾寒的肩膀问道:“你听见了什么声音吗?”
“叩门的声音。”
“我原以为那是什么奇特的景象,如今看来是专门做给你看的。方才若是我的血,倒不至于是这样的样子。”谢秋珩若有所思道。
棺木被叩开一条缝,顾寒屏息查看,只见一只白嫩嫩的小手伸了出来,紧接着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他怔住了,火焰里那个睁开眼的小婴儿从棺材缝里挤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花肚兜,碎布拼成,盖住他圆滚滚的小肚子。萝卜样的的小短腿迈的不利索,不过直扑顾寒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