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珩笑而不言,袖子里又落了梅花,四周的淡香如云雾聚拢,腻的她头都晕。
林春生不知所措,下意识往旁边退:“做做人得做、好人,爱岗、敬业,遵纪、守法。你还年轻,趁着光、光阴正好多读书。修道更是要、要修身养性。切记、被邪念相蔽目。”
她说话结结巴巴的,是个纸老虎,一掐就现行。
谢秋珩侧耳倾听,手抓皱了衣摆。半晌嗯了声,声音微有低沉,视线不知落在哪里,唇那儿却显的干。
他闭上眼睛,林春生不敢靠近他,能看到谢秋珩额上出了汗,喉结滚动,鬓角湿了。
一盏茶后他彷如从水中出来的一般,匆匆离去。
院里传来浇水声。
冬日冷水浇在身上,光听林春生都觉得冷,在屋里于心不安,天人交战一会便出去看了看。
背脊上水珠滚落,呼出的热气很快散开,他发尾潮湿,坚实的肌理晰白,听到声音把领口拢起来,看着她眼神复杂。
宋怀秋在他身上种的不知是何物,若是心思不纯,随着年岁渐增似乎愈发难控制。他方才竟然想……
人与禽兽,着实无异,只一个小小的念想便能放大数倍。
她还不明所以,像雪地里的小麻雀,稍稍引诱就能猜到陷阱里。
谢秋珩心如坠了冰窟,他若是难以控制心头念想,她该怎么办?
“你究竟是怎么了,若。若是有病得早些治。”林春生弱弱道。
她捂着脸颊鼻尖发红,看他走来赶紧让路。
“你、修道虽然身子好,可大冬、天如此总归吃不消。你若是出了事情,实在得不偿失。”林春生苦口婆心,“你小时候就不喜欢、说太多心里事,长大了、也这样,下一回去凤凰城,你千万注、意,去看看大夫罢。”
谢秋珩擦干净背上的水,脱下湿了的衣裳,眼如古井无波。
他不避着林春生,在山上那最后的一年几乎都是同床共枕。他做了很多大逆不道的事,夜里面身体里蛰伏的阴暗似乎就压制不住。
“我的心思,你早就明白了。”谢秋珩换上新道袍,狭长的眼眸里敛了所有的温柔。背着她。
林春生也看不出来,自己躲在屏风后面,未有如此的期盼多一个顾寒插到他二人中间。
“那是禁忌。”林春生对此头脑尚且算清楚,“禁忌之所以让人无限的想要触碰,正是因为这世间约束太多,总有人想要打破。”
“你是正统的道家子弟,何必做这些以致身败名裂的事情。”林春生声音越说越小。
“这世上,很多事情如何谈的道理来。”谢秋珩笑了笑。
他把人从后抱住,身上的凉意传来,林春生瞬间就不敢动,所谓呆若木鸡,如她。
墨绿绣了海棠的腰带散了开来。
两肩一冷,他反手关了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