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篆一撕成两,安安静静躺在她手上,谢秋珩并没有如愿出现。林春生坐在台阶上等了一会儿后似乎也是认命了,拍拍衣服上的灰扯了檐下一角宫灯照路。
夜色静谧,这深宅大院里死气沉沉,诡异万分。
林春生擦了眼泪又吸了吸鼻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来的那个人,月色微凉,衣衫都清冷。
这五进五出的宅院里种了槐树,桂树。如今秋日,桂香清甜,夜里尤为醉人。挂在槐树上的老旧绳子一晃,树后走出来的女人踩着小树桩把脖子伸进了绳套里,挡着林春生的面死的透透的,随即化作白骨,晃了几下成为齑粉,风吹来迷了林春生的眼睛。
“你怎么不去死?”
林春生乍一听不假思索反问:“我为什么要去死?”
她擦干净眼睛,瞧见了那个女人,死相难看,拖着长舌,一说话还得将舌头塞回去。这么近距离的看,除去一开始的毛骨悚然,林春生罕见的没有移位跟大喊大叫。
“这儿的人都得死,你怎么能独活呢?”女鬼不解,歪头看着林春生,几秒后指着她的头哈哈一笑,“我知道了,原是你这张脸长得有点像我一个姊妹。”
“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林春生摸着脸皮,心如擂鼓,一提到这张脸她就不可避免的要想起原主。
她既然活在这里,原主又在哪里呢?
“我那个姊妹在山上出家了,这么些年都不曾看见她。”女鬼道,“她若是下山了,这辈子就难上山。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林春生接了下去。
“你过来,我告诉你。”女鬼让她靠近。
林春生果真就靠近了,见能碰到她的长舌头,当下出手不等她开口。一道低级的符篆拍出,默念了耳熟能详的那句咒语。
一股尸体腐烂后的味道迎面扑来,熏得林春生又差点哭一回。
她是个灵体,林春生这三角功夫堪堪能对付。
井上那根绳子烂光了,顷刻间前方俱为平地,就仿佛是她副本通关了一样。林春生惊恐的心稍稍平复一回。
她不敢信鬼话,过去谢秋珩还特意给她科普过一回鬼话,这东西一旦听了便如被洗脑一回,时时刻刻都在脑海里回荡,要么就是逼疯人,要么就是烦死人。
这平地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幻化出高楼亭台,同一拨鬼影移了位置,林春生提着灯,半晌转了个身。
这他妈谁受得了。
qwq。
她回到玄关的位置,屋里面温度有细微变化,这是林春生难以体会到的。摸出床底下的小白罐后她吸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