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手,下一秒被他抱了起来,手只来得及圈住他的脖颈,双眸微睁,鬓角的桂枝滑落了。
“你这是……当我断腿断手了吗?”林春生问道,刚睡醒,红唇微启,声音都有些沙哑。
长发散在他胸前,谢秋珩扫了眼,想到先前看到的,闭了闭眼。
她若是断了手足,那样子,除了自己,她能靠上谁呢?她只能是自己的罢……
林春生不知便宜徒弟的想法,床上的被褥都被晒过,沾染了梅香,她滚了一圈,另一侧的桂枝也滚落了,被谢秋珩捡起来丢到窗外。
他半阖上窗,屋里光线便敛去一大半,卷帘半拉,香炉里燃了新的安神香。
林春生见他走过来,抱着被结结巴巴道:“现下还早,晚上再睡觉罢。”
“师父饿了?”谢秋珩问,他的五官轮廓半隐在昏暗的环境里,线条和缓,随意地坐在她床前时眉眼带了几分恣意。
林春生感到一些害怕,便摇摇头:“你今儿一身水,你洗一洗罢。”
他笑了笑,散下的碎发遮了一侧,修长的手指扯下发带,领口微松。
“你说的对。”谢秋珩说话意味不明,越是如此林春生越是恐惧。
她表面上已经是无什么表情了,那夜里的记忆被压在最底层,羞于启齿。
看他转身,林春生暗暗数了几声,轻手轻脚又把窗户打开。
下午秋风都凉,她拢了拢衣领,迈了一条腿,那边忽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林春生毛骨悚然。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头疼,就写这么多吧。
第50章
林春生自听到声音起,昏暗的环境里地便在下陷,几乎是一瞬的功夫,斗转星移,眼前之景陌生至极。
夜凉如水,山空鸟鸣。
她在一片荒芜之地,此处荒草及腰,残垣断壁,远方见长河黑山。
老旧屋宇坐落在旷野上,门楣腐烂的腐烂,碎裂的碎裂,老旧新坟半遮半掩,星月如蒙了一层雾似的。风里面有去魂铃的声响。
林春生便顺着那清脆的响声拨开杂草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