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珩无声笑了笑,头低下来放肆地嗅着她领口飘出来的淡香。
“不要。”
第二日顾寒起了大早,在谢秋珩的灶房里捣鼓早饭,瞧瞧这个瞧瞧那个,一脸嫌弃地将烂了的萝卜丢给驴棚里的七窍。
烟囱里飘了青烟,四周的人家都有动静,顾大夫盘算着时间敲开了林春生那扇门。
晨光里细小的灰尘镀了一层光在空气里漂浮,素白的大屏风移了位,谢秋珩的道袍摆放并不整齐,那把长剑横亘在翘头案上,纸笔乱了一地。
“起来了。”顾寒敲敲门,眼神疏离,嘴角一垂,没好气道,“一个晚上都没睡够?”
床.上传来动静,是人竜竜窣窣穿衣的声响。
谢秋珩微微敛着眉,长眉舒展,中衣敞开了些,一手拉着衣缘一手掀开幔帐,眼神沉沉。门口站着的顾寒见状赶忙闭上眼睛,不敢继续看,口里却道:“谢道长真的是年少不懂节制呀。”
一个木枕砸过来,差点没有砸到他下.面。
“出去。”谢秋珩才起,说话微哑,闭了闭眼后眼里俱是克制的意味。
顾寒轻轻哼了一声真出去了,踢翻了木枕。
林春生醒来院里已经打扫的干干净净,桂树下两个人执子对弈,一言不发。
见她人起来了顾寒原是想说些什么的,碍于谢秋珩在,客气地笑笑让她先去吃饭。林春生穿着墨绿缠枝纹袄裙,头发稍稍打理过后人便精神很多,绾起青丝露出白.嫩.的耳垂。顾寒见她没有打耳洞,笑着道:“我这儿有针,要不要替生生穿个耳洞?”
林春生摇摇头,愁眉苦脸往旁边一坐,俏丽的脸上浮出一抹苦笑:“千万别,我不爱那些耳坠之类的,免了。”
顾寒笑容愈深,正要说点什么来,门外响起了柳府小厮的声音。
他敲门之余扯着嗓子道:“道长可在?”
“在呢在呢,道长饭还没吃,等等。”顾寒坐在那儿不为所动,盯着林春生吃饭,还是谢秋珩去开的门。
小厮探头,一惊。
原是林春生吐了!跟吃了毒药一样,扶着桌子干呕。
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手上筷子都在抖。
这他妈是人吃的吗???
撒上盐的青菜简直比当初陈大人给她的药滋味还要迷人。他一定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
晨光里顾大夫笑的很开心,手撑着脸斯斯文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