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秋珩换了身衣裳出来。褪去了黑色的道袍后穿了身霜白的直裰,俊眉修目,腰系了一块白玉,头戴墨黑小冠,负手行在她身边,林春生切切实实做了一回丫鬟。
陈鹤岚让她守着青楼的后门,谢秋珩将她送到那里再三叮嘱,不到万不得已,勿离。
今儿她穿的是一袭青灰的丫鬟衣裳,裙子刚及脚面,袖子细窄,头发被梳成一根油光水滑的大辫子,通身看上去简朴,明眸皓齿,仰头看他时单纯无害。
但谢秋珩知道她藏了事在心里,手摸到鬓角被她躲开,便笑道:“你没法子把我当徒弟,我亦无法把你当师父。不若就且将就一回。”
“怎么个将就法?”林春生背贴着墙,被他的气息包裹着。悠长的巷道理只一星半点的光,空荡无人。
他碰了碰她的脸,声音低沉悦耳:“我养你好不好?”
林春生垂了眼帘:“不好。”
那声音俏生生的,像是被人养娇了,借着一点月色,谢秋珩咬上了她如玉的耳垂,将她圈的更紧:“别害怕。”
他闭着眼,炙热的呼吸微微急促,半晌他头靠在了林春生的肩窝,眼里一片晦暗。
谢秋珩抬头掐着她小巧的下巴,指腹摁住她的唇角,对上她温润的眼睛后他笑:“你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林春生强忍着,别过头去。
她方才咬着牙,那种类似被蚁噬的滋味蔓延到了心头,委实令人难以招架。
可忆及午间饭菜,她居然就忍了下来。此刻对着谢秋珩,开始于无形中装逼。
但她忘了,自己的便宜徒弟专克逼王。
只是不消片刻就败下阵来,扶着墙屈服于便宜徒弟的粗暴。
看着她清冷的样子被揉碎,谢秋珩微垂的眼睫落下一线阴影,显得眼神愈发深邃,面上神情柔和。
他一贯如此,但柔和之外独独少了曾经拿她当师父的一丝尊敬,占有欲不减反增。
“记得我说的话,勿要离开。”谢秋珩最后叮嘱她。
林春生揪着自己的大辫子,摇摇欲晃道:“我要离开了会有什么后果?”
那时陈大人正好动楼上开了扇窗,不耐烦道:“让你晚上睡大街。”
林春生:qwq。
“你乖,别出事。”
谢秋珩最后又叮嘱一遍。
……
他洒的萤粉留下的足迹指到这里,两个人进去找,留下林春生蹲在后门口百般无聊,左顾右盼。
她头靠着门,下午睡饱后现下脑子十分清醒。
晚风吹散热气,这小巷里安安静静的,墙上爬了青藤,还有几只小壁虎藏身其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秋风楼里忽传来一阵阵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