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情复杂,撕了她面门上的黄符:“蠢死了。”
林春生叹息,但并不在意他骂自己蠢,缓缓道:“我徒儿是个男人,大人既然在这守株待兔,我一进城就被人盯着了,相比除了这张脸,身形也颇为相仿。
我徒儿与我身形相差太大,况且他是个守礼且品行极好的孩子,绝不会做这样丧心病狂的事情。”
“去魂铃绝不止一个,要知道我从前几乎不怎么下山,但要说最奇妙的大约就是在槐桂村的那回。幕后黑手至今不知。要说巧,也正是三天前山上的道观被烧了。
是以我才下山,一路走到这里。而三天前大人这儿才出了这样的怪事,这一切当中便有蛛丝马迹相连,说到底,我才是被算计的那个呀。”
“借您的手,来磋磨我。”林春生想想也很委屈,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要被这样折磨。
陈鹤岚看着面前这个说傻不傻说聪明也谈不上太聪明的小怂蛋,沉默着松开了她的领子,看她大口喘气。
“当中疑点颇多,凭你一张嘴,还不足以让本官相信你。”他垂眸瞧着地上不断掉下来的肉块,嫌恶地又砸了一块劣质的玉。
顿时那些恶心人的场面都消失了。
“喔!”林春生愣了愣,“大人你这是什么?”
陈鹤岚看着地上的碎玉,哦了声:“昨儿一个江湖骗子给我的。”
林春生:“挺有用的。”
他扯了扯嘴角,莫名其妙地在笑:“这有什么好?”
“这不是暂时就看不见了嘛。”
谁知她刚说完,一堆烂肉就掉她头上。
林春生浑身都在打颤。
“没用的东西。”
陈大人说这话就像在骂人。
林春生忽然就想给他跪下,且此时无比想念谢秋珩。
那东西不久消失,味道却仿佛还在……
这日林春生被陈大人连拖带拽弄进了衙门。不少人眼睛都在发亮。她读出了欣慰的、祝福的、惊艳的以及同情的。
秋水城夜里十分平静,林春生洗了个澡被他拘在了房里,两个人默不作声撑着伞。
陈大人手撑酸了就让她代劳,深更半夜批公文,瞧得林春生都累,不时就换一换手。溢出的淡香飘到他鼻尖,陈鹤岚一直皱着眉。余光看到她要打瞌睡,不由把她摇醒。
林春生眼皮子耷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