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秋问:“那个谢小道长长得俊不俊?”
“俊。”
“他俊还是我俊?”
“公子俊。”
“那若是让你与他一直住在山上,你会不会爱上他?”
“阿因最爱公子。”
宋怀秋一撇嘴,哼道:“油嘴滑舌。”
不过他接着道:“你怎么知道今日要拦住他?”
阿因笑嘻嘻道:“公子之前就惦记着他们,县城里奴婢也是看在眼里。可巧大街上遇到,怎么能白白放过去。他那师父是个好对付的,徒弟有些棘手。说话压根就说不过他。”
宋怀秋打着扇边走边道:“他少年如此,长大了定是不得了。方才你知他问我什么了吗?”
“什么?”
“他问我身上是不是有什么诅咒。”
“哇,那他可真厉害。”
“他在我老家查的东西太多,还瞒着他师父。这样的人恐怖。如今说出来真让人猝不及防。若多加培养,假以时日必成大器。所以我瞧上他了,做了些手脚。”
“那他会怎么样?”
宋怀秋想了想,斟酌道:“他后面如不出意外会杀了他师父。”
想到林春生那人,他罕见地顿了顿:“总之是在劫难逃。”
阿因抚掌称赞:“公子是做大事的人,手段了得。我见他一身傲骨,如果这样的人都能雌伏在公子身下,公子肯定战无不胜。”
宋怀秋前头听得很舒心,后面就慢慢不对了。在她头上打了一巴掌,怪道:“小孩子瞎说什么!”
阿因笑嘻嘻跟着,这么大人了在他身边笑的像个傻子。宋怀秋不得不怀疑是不是自己对下属的教育有什么缺失,以至于脑子里装的都是猥琐东西。
他叹息着走回去,愈发觉得自己要操心的太多了。
一个星期后谢秋珩驾车从那条官道上过去。林春生跟个鹌鹑一样在药材堆里坐着。为了避免无聊,她小声跟谢秋珩说话。
聊来聊去聊到了那日他跟宋怀秋闭门谈话。
“你怎么知道他姐姐死了?”
谢秋珩这几日稳定下来,也不想隐瞒她这个,便解释道:“我抽了他的神思。”
林春生震惊了。
“你可真是天赋异禀。”她毫不吝啬地夸赞。
谢秋珩眨了几下眼睛,笑了笑。
那双墨玉似的眼眸里再也无法望穿一切,忽觉得自己已经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秋风灌进了广袖,衣袂被吹得猎猎作响。他眉宇间终于有一丝忧愁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