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眼皮底子下撒上香料,看她慢慢睁大眼睛,而后把火堆上的一只竹鼠递给她:“这东西正好填肚子,吃完了再赶一会儿路,我们就能看到三清山。若是累了咱们也可以在附近村庄借宿一晚。这些年我时常下山购买米粮,很是熟悉。”
他现下已经觉得有什么彻底改变了。但林春生有吃的就没心没肺,一点也不注意。
他靠在她一旁看,半晌笑:“师父怎么不吃了。”
“这样吃妖怪总有些不大好”
“妖怪吃人,人吃妖怪,并不矛盾。”谢秋珩说。
林春生:“……”
有那么点道理。
但她最后还是没能吃完,不过有力气走到三清山脚实在是她意料之外的惊喜。三清山常年云雾缭绕,到了傍晚更是如此。
林春生跟着谢秋珩走夜路,想起宋怀秋的那盏琉璃灯。她看了眼空空的手,被前面的便宜徒弟给叫回了神:“师父若是看不清路,便抓着我的手好了。”
他伸出那只手,修长白皙,抓着她扣的很紧,像生怕要把她弄丢了一样。
到了山上也是夜深了,桂子飘香,空谷幽净。
林春生没一点睡意,老远就听到了毛驴七窍的呼唤,迫不及待地跑过了道观的门。结果那一头笨驴差点要撞翻她,亏得谢秋珩扶了一把她的腰。
“师父小心,我去点灯。”他说着却是先结了道观里的咒。
两个人这些天不在,又小又破的道观并没有什么太大改变。人回来后道观的闭门咒就不太需要,屋里居然也没有什么发霉的味道。
要知道两个人爬台阶时地上还是潮湿的,那时候林春生在想,自己走之前留下的水果定是要长毛了。
这个闭门咒可真神奇,她惊叹同时小厨房那处的灯也被点着了,照亮淡青的台阶。屋檐那儿在滴水,从窗户那儿能看到他正撸起袖子烧水。
到了子时,小道观里两个人人围着小木桌吃面。
洗漱后都到了下半夜,听着山里的鸟鸣声林春生忽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
她一觉醒来就到了日上三竿。
林春生去打坐,谢秋珩已经在后山练剑。日子过得开始与过去没什么不同。只偶尔两个人在一块时林春生开始有些许的不安。
那是说不上来的感觉。
秋去冬来,又过几个月开春,望着他愈发挺拔的身影,林春生觉得这可能是他长大了的缘故,便有意的与他保持距离。
冬天后林春生瘦下的身子慢慢补起来,闲来无事则会数一数如今的身家,也许是担心坐吃山空,日日夜夜都盼着有人找上来请道士下山捉鬼除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