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鸾一愣,但很快明白了她的意思,复又重新低下头,说的艰难:“这里设备简陋,成功率.....保守估计不到百分之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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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遇去军用机场接了一批医疗物资,手续只有他的现场签字才能生效,所以走得匆忙,本以为很快就能回来,就没去打扰正在给人包扎的姜鸾。
谁知,他是回来了,姜鸾却走了。
主营地得到村子里再次滑坡的消息时,已经临近傍晚,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姜鸾音讯全无,最主要的是,本着轻装上阵的原则,她们带的物资并不多,哪怕是在里面困上三天,都有可能因为物资短缺而出现任何不能预料的突发状况。
陈子昂站在傅遇身边,发现他的脸色有些不对劲儿。
从未有过的苍白和担忧,丝毫不加掩饰。
傅遇一遍遍拨打着姜鸾的手机和随队带去的无线电通讯设备,始终没有信号。
胃部一阵扭曲骤缩。
在寒冷的冬日里,他的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紧张的情绪,牵动起生理的本能排斥,反应在特定的身体部位。
来势汹汹。
上次这样,是二十多年前的那个雨夜。
“遇哥,你没事吧?”
傅遇摇摇头,指了指紧挨着医疗队驻扎的当地军方,“你去问问,还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进村去。”
陈子昂闻言,没敢耽搁,转身往那边跑,没一会儿就边喊边往回赶,“他们说有,可以从山上穿过去,但很危险,说是不到万不得已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傅遇朝着他们开来的军用越野车跑过去,陈子昂立马明白了他的意思,追着他的脚步,在越野车在地面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准备绝尘而去之前顿留的一瞬间,他拉开车门,跟着跳了上去。
车门“咣”的一声被甩上,轮胎巨大的抓地力卷积起一层薄泥,伴随着刺耳的摩擦声,车子驶上了公路,可没开出去多久,山体滑坡就挡住了主路原本的通行轨迹。
眼看着车子就要撞在石头上,傅遇横打了一把方向,急刹停住。
他一拳猛地拍在方向盘上。
心底升腾起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烦躁。
陈子昂担忧地看着他,他跟了傅遇这么久,向来遇到天大的事情他都永远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天塌下来都能有解决的办法一样的胸有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