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是这段众人尽知,却无所获得的感情,成了她怎么都擦拭不去的败笔。
以至于梦境的画面帧帧流转,欧阳婧涟受困在自己虚幻又真实的梦里,柔软的心头又被无端触动,她的眼角莫名溢出几缕氤氲。
早于她醒来的焉铭迦思绪回拢,低眸望着怀里的女人,眸色悄无声息地滚过黯淡,沉沉落定在她身上。
他一手搂在她的肩上,一手搭在她的腰上,看似禁锢的动作,她却没有一点反抗,越是加深了他欲势靠近的想法。
但很快,膝盖那块的久病疼痛再而颠覆至上。
焉铭迦下意识想要起身去拿药,但就在抽出手臂的那刻,欧阳婧涟的手抬起,一下抓住了他压在她颈间的手。
她睁眼,视线渐转清明,嗓音却尤带晨起的微哑:“你是不是膝盖又痛了?”
焉铭迦没说话。
他吸了口气,试图把那股纠缠不清的疼痛彻压心底,毫无回应地直接抽手。
欧阳婧涟虽然打听到一点,但更多的,连焉铭迦的秘书都不知道。
所以今天就算是追着问,她也要把答案问出来。
焉铭迦抽手要走,欧阳婧涟就紧紧拽住他手,不复昨晚的抗拒,反是一本正经地右手攀附在他的左手上,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胳膊。
不给他丝毫退路地,她语气不太好:“你有必要一直瞒着我?”
焉铭迦疼到双腿发涩。
他说不出话,眉宇间充斥的戾气快将他们方才残存的那点平和敲击打碎,他的喉结微滚,似乎有什么话快要脱口而出。
欧阳婧涟在等,她甚至抛却了面对他时会有的芒刺。
任由柔软的被边划过她的肩膀,她靠近坐在他身边,温热的掌心覆盖在他的膝盖上,很严肃地说:“焉铭迦,你没必要一直瞒着我。”
焉铭迦抬眼看她,“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你那个药瓶里的药,”欧阳婧涟直截了当,“氢吗啡酮的镇痛药,对吗?”
药名她都知道,更多的消息,也不可能难倒欧阳婧涟。
她不知道他膝盖会有这个问题的原因,她要听他亲口和她说。
焉铭迦却没说。
他又恢复了往常的淡漠,眸底深不可测的目光从她身上收回,根本不带任何的感情停留。
和昨夜的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两人之间似乎又因此拉起了某条难见的分隔线。
焉铭迦消了去西装里拿药的想法,转而就从靠背上把衬衫拾起,动作流利地往身上套,将刚才那点因痛导致的动作滞愣统统隐藏。
这样的他,不见异样,欧阳婧涟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心里的猜测越发浓重,越发难以言喻。
她并不觉得他会和她推心置腹地说。
她甚至觉得,这样的交流,极有可能一句话就将他们好不容易有所进展的关系推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