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酒精发酵催燃时分,姜漪只觉全身仿佛被下了定位,动弹不得。
滚烫的血液直往上冲,分秒间盈住胸腔,引得感官有了反馈,甚至勾得她还惶然局促起来。
可出乎意料地,酒精的双向促使总比自身的叛逆情绪来得更为迅猛。
而后,充斥房间的已然不单是浓醇绵密的茗茗酒气。
更多的,是衣衫褪去的激情写意。
姜漪浑身轻软,纵然难逃呜咽的反馈,却又无可奈何地只能如同菟丝花,在几番沉沦之际寻求有所依傍的浮木。
明华月色下,这女孩连哭的模样都勾人心魄。
见她从晚局的冷静转成低啜的抑难自抑,焉济宸没应她,唯独放纵了彼此的这一夜放肆。
无光黯淡的房间里,愈渐升温的密闭环境。
室外狂风呼啸,室内纷乱交织。
这一闹,闹到姜漪疲软入眠。
再然后的发展,她沉陷梦境,一概不知。
隔天起来,床头放了张卡,卡下压着的是那张为期四年的合约书,上面已经有了焉济宸力透纸背的落款。
表露得显而易见,一纸契约,牵连彼此的关系。
正好那段时间,姜漪学费交完,困难到两兜空空,连饭都吃不起了,更别说要拿出奶奶的治疗费,家里还有一堆外债要还。
当下的情况,既荒唐可笑,又真实救急。
她抓住了,就能轻松渡过难关;她没抓住,日子只会更加举步维艰。
不多一天的考虑,姜漪还是选择签下名字。
她早知道自己不是好人,这世上,又想保留底线,又想凭堪堪己力翻转再难退后的炼狱境地,本就是实属可笑的天方夜谭。
焉济宸那边给出的回应也是迅速。
隔天下午,他的私人律师就找上姜漪,本该繁冗的过程,被他节省到不痛不痒的几句对话。
全程,他只问了她两个问题。
“这份合约能约束你的感情吗?”
“能。”
“你会爱他吗?”
“不敢。”
“那签字吧,姜小姐。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谁都没她清楚,情爱一旦难分,便会走到一无所有的困境。
所以白日光华下,终究谁也没法凭空做梦。
姜漪跟着焉济宸,一跟就是三年。
然而抛开床上的坦诚相见,两人私下的联系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