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欲望与冲动被堵压了这么久,最终还是如滔天的洪水一样冲破了堤坝,他也终于成了自己幼时最讨厌的那种人。
如果、如果那天她没有为了另一个男人而赶他走,自己明明不会做出这种事的!
小时被监视的恐惧窒息、对自己现在行为的厌恶难过、被人背叛之后的愤怒嫉妒……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季哲远感觉身体就快要因为承受不了这些而爆炸。
系得一丝不苟的领带此刻就如同一根白绫,束缚着他快要喘不过气。季哲远微微昂起下巴,单手狠狠地将领带扯下。几乎是不经任何思考的,他下意识拿起这跟领带就将殷子珮的双手给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单纯只是觉得这样,心里似乎就多了几分安全感。
至于殷子珮……她直到被绑得死死的才反应过来。这也实在不能怪她,刚刚季哲远扯领带的时候实在太太太他妈性感了,她一时看呆,就忘了反抗。
殷子珮:咳,首先声明,我不是抖M。但是季哲远生气的样子,再配上扯领带的动作,真的好帅好帅好帅呜呜呜!
女孩纤细白皙的手腕上紧箍着蓝黑色的领带,小鹿一样的眼睛水润地看着季哲远,他只觉得身体里似乎有种想要暴虐与毁坏的欲望。
但季哲远克制住了,他隐忍到浑身紧绷,将殷子珮轻轻搂进自己的怀里,眼神混沌不堪,声音喑哑:“你乖一些,和那些男人全部都断了,乖乖地、乖乖地只和我一个人……”
色令智昏,殷子珮如今被美色冲昏了头脑,哪里还能注意到他究竟说了些什么。小小地吞咽了一下之后,殷子珮鬼迷心窍道:“做爱吗?”
……
季哲远暴虐与毁坏的欲望终于得到了疏解。他稍稍冷静过来之后,立刻将恨不得能拧成麻绳一样的领带解开,小心翼翼道:“对不起,是我刚刚太冲动了,你不要生气。”
殷子珮瘫在沙发上不想说话,但不是因为生气或者是害怕,而是因为每一根发丝、每一根手指都感到酥软无力,此时此刻她仿佛置身云端,只想要与世隔绝、不动不语。
啊,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贤者时间吧。
然而现在实在是一个倒打一耙、夺回主场的好时机,她转过头去,冷漠地看着那个刚刚还在与自己温存的男人,“季哲远,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接受和一个监视自己、而且还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在一起。”
季哲远被那如冰似雪的眼神冻得浑身一个哆嗦,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我……”然后就再也发不出别的声音。
他的眼神愈发混沌不堪,一阵恐慌与窒息过后,反而恢复了某种奇异的平静。他将手爱怜地抚在殷子珮略微有些青紫的腰上,语气沉稳却又温柔:“是你先招惹我的,就算接受不了,也不会让你有机会逃离。所以,乖乖待在我的身边,只属于我一个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