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昱一走,殷子珮的耳边终于清净了,她拉着梅林的手迫切问道:“你最近察觉到周遭环境有何变化吗?公主府和本宫有无任何异常?”
“公主府好好的呀,昱公子将一切事务都打理得很是妥善。殿下您确实有些不太对劲儿,已经一整个月未出过府门了,义学堂派过来求见的人也被昱公子给打发走了。”
“那你之前为何不提醒本宫?”
梅林也很是冤枉:“您不是预备着想要个孩子嘛,日日和昱公子赖在一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岂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一件事?”
殷子珮简直都要抓狂了:“本宫何时说过想要孩子了!算了不和你掰扯这个了,之前那些医师有说过我的身子到底怎么了吗?”
梅林:“殿下的身子不是好好的吗?无非睡得多了一些而已,奴婢不当值的时候也能睡上整整一天一夜。”
殷子珮发现自己和她根本说不通,不如直接安排她做点儿有用的事儿,遂问道:“高公公回京了吗?”
“早就回去了。”
殷子珮沉吟了一下:“那这样,你去帮本宫寄一封家书,就说本宫在穷乡僻壤待得太久,十分想念京城的繁华,更希望能够在父皇母后膝下尽孝,让他们派高公公过来接女儿回京。记住,这件事要避开司马昱。”
犹豫了一下,她又道:“你再去侯府帮我传个话,就说驸马爷与公主这么久都不见一面,会被外人说闲话,因而邀请司马炎来公主府一叙。”
梅林退下时,正巧遇到端着奶酪酥前来的司马昱。司马昱唤住她:“殿下都与你说些什么了?”
梅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奴婢的主子是长公主殿下又非公子,公子为何会认为奴婢愿意告知此等私密之事?公子还有别的吩咐吗,没有的话,奴婢就先退下了。”
司马昱很不爽。
不爽不是因为被拒绝,也不是因为被怼了,而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像一个第三者,梅林才是和长公主更亲近的那一个。
梅林自幼便待在长公主身边,比他认识殿下的时间还要久。当初他们之间的第一个定情信物就是经梅林之手送达。这么多年,陪伴在夫人身边时间最长的,就是这个叫梅林的侍女,可以说是日夜照料、形影不离。
即便如今夙夜照顾殿下的人变成了他,刚刚夫人还是将他支开,表示要与梅林讲一些私密的话。
为何?是他哪里做的还不够好吗?侍女能做的事情他都可以更加尽善尽美地完成,为何夫人心里还是装着梅林这个外人?
司马昱心中乌云密布,面上却依旧一片平静祥和,细心地要喂殷子珮吃杏仁奶酪酥。
实不相瞒,殷子珮又困了。
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可能都是司马昱一手策划,殷子珮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她敷衍地吃了两口,便不耐道:“不想吃了,我要睡觉。对了,我刚刚让梅林去侯府请司马炎过来一起吃个饭,估摸着就是今天晚上吧。不用特意准备些什么,只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口,毕竟名义上的驸马一次公主府都没来过,总归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