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越说越没谱,司马昱都忍不住黑了脸——哪儿有这样咒自己的!
王彩琴:虽然此刻的我很慌,但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太对劲。
侯府的医师估计不到一刻钟就能赶到,殷子珮才不想在众人面前被一个糟老头子切脉,于是虚弱地向司马昱伸出手:“夫君,快带我离开这里,我就算死也要死在你我二人缠绵过的床榻之上。”
司马昱心中恼火她动不动咒自己死,却又没法朝她发火,干脆直接将气撒在司马炎身上。他吩咐在旁边不知所措的两个小厮:“把世子从轮椅上搬下来!我要将夫人抱上去!”
两个小厮都没料到还有这种操作,面面相觑、彻底傻眼。
司马空此时也摸不清殷子珮是装的还是有意为之,但就算是有意为之,如今也只能万事都顺着她,盼着这位娇贵的金枝玉叶能够消火,否则他们整个襄阳侯府又岂能有好果子吃!
襄阳侯一声令下:“搬!”
司马炎的脊柱没了支撑力,本就是倚靠在轮椅的靠背才勉强保持坐姿,如今被人搬到一旁没有靠背与扶手的木凳上好不可怜,若非一个机灵的小厮主动扶持着他,司马炎整个人早就瘫倒在地上了!
耻辱、难堪……司马炎恨不得自尽于此。
待兴师动众的一干人离开,司马炎再也无法忍受,将面前的菜狠狠拂落在地。
司马空本就心情不好,被他这么一闹更是心烦意乱:“你也跟着发疯不成!”没空理他,老爷子威严道:“今日我就在这里看着!这些菜你们谁都不准动!谁也都不准出这个屋!管家直接报官,然后去请谢神医过来验毒,我倒要看看是谁想拖我们整个襄阳侯府下水!”
以往分封制的时候,襄阳侯府就是“官”。现在虽已改革,说是大小案情都要走过场、上官路,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更何况襄阳侯还没去世呢,也不会有哪个不长眼的官员主动来管襄阳侯的家事。
王彩琴也愣住了,她迟疑道:“侯爷……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闹大了怕是……”
“那你说怎么办?私下解决这件事,然后被百官弹劾侯府谋害皇族、包庇犯人?不想将这件事闹大,就不要让外人有可以指摘的地方!况且长公主又岂是息事宁人的性子!”
在司马空心里,这件事不会是王彩琴做的。他的夫人虽算不得有顶好的脾气,却也贤德持家,将那些庶出的女儿们视为己出,如今又怎么会去害自己的孩子?
更重要的是,他认为王彩琴不至于愚笨到此等地步。发妻自幼在世家大族长大,大局观总还是有的。司马一脉嫡系子嗣单薄,唯有长公主诞下司马嫡系的孩子,方能保证襄阳侯府百年的荣华富贵。否则,大权旁落其他脉系是迟早的事情。
届时要是真和“谋害皇族”扯上关系,整个侯府都吃不了兜着走!王彩琴又怎么可能蠢笨到做出这种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事情呢?
因此这件事,定是哪个和侯府有着权益斗争的世家大族做的。
第118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