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厚有力的声音掷地有声,震人心神。夏泽立在门外,惶惶眨眼,心跟着错乱几拍。
“老奴遵旨。”
李福得令,虾腰退出殿外,对夏泽打了个礼,面上是恭顺欣慰的笑:“沈公子,恭喜了。”
这话颇有深意,夏泽忽然觉得脸颊热起来,拱手回礼,未再多说什么。
李福便笑眯眯的走了,凝着他的背影,夏泽心里有多高兴,就有多感伤。
公主终于和离了,倘若没有受伤,那该多好。
殿内,瑛华又哽咽着撒起泼:“只是和离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伪装的像只小白兔,实则是匹狼,这些年可把儿臣害惨了。敕剌人还划伤了夏泽的脸,十有□□也是他指使的!”
“这件事朕自然不能轻饶,昨夜江伯爻身负重伤,朕已经将他交由刑部收押,疗伤候审。”宣昭帝深吸一口气,狠厉道:“朕一定要在他嘴里撬出东西来!”
事情按照预计发展,瑛华心里大喜,道出最后一个顾忌:“上梁不正下梁歪,江隐怕是也有牵扯,父皇断然不可留他。”
话落,宣昭帝脸色顿沉,在她身边负手而立。
江隐这人该如何处置,他从方才就一直考虑。
朝堂上江隐一直请罪,与江伯爻之间撇的一清二楚。而且现在江伯爻重伤昏迷,一时半会可能也问不出什么。
刑部刘侍郎对江隐的调查还差那么一点,手里的秘折也无关痛痒。倘若现在就突然削了他,非但不能服众,怕也不能将其党羽一网打尽。
如果能有人出头参江隐一本大的就好了,那就不用等江伯爻吐口,便能将盘根错节的江家拔出了。
半晌后,宣昭帝低声道:“华儿放心,为了你,也为了太子,江家留不得。”
见父皇知晓了自己的意思,瑛华抽了抽鼻子,感动的大礼叩拜在地,高呼:“父皇英明!”
这次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宣昭帝赶紧将她扶起来,心疼的替她擦眼泪,“都怪朕当初没替你择好夫婿,让你受苦了。”
瑛华讪讪,“不怪父皇,是儿臣识人不清。”
“怎就不怪,即便你任性,朕也应该把持住你。”宣昭帝无奈叹气,“算了,过去就过去了。和离之后切不可再乱搞男女关系,朕觉得夏泽这孩子就不错,若再整旁人来,朕可就不依了。”
他瞪起大眼,故作生气的吓唬她,瑛华不禁破涕为笑,“父皇怎就觉得夏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