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七点钟,夕阳将利亚得的半边天染的血红,机场出口处,贺鹏强打起精神,操着一口生硬的英语问身边的肥胖黑人女警,利亚得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到处都系着白布条?是某个伟人去世了吗?
黑人女警是贺东的铁杆狂热粉丝,对东方人有种莫名的好感,加上从贺鹏的轮廓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布鲁斯先生的味道,便认真的回答他,说利亚得最伟大的少将,布鲁斯先生昨夜发生了空难,遇难了。
贺鹏一听,脑子嗡的一声,差点没昏过去,女警连忙搀扶住他问有什么呀事?
贺鹏颓废的推开女警,走向满脸惆怅又充满期待的父母面前。
贺东二伯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儿子眼珠子都红了,连忙问他,那个黑娘们说什么?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贺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说咱们来晚了,东哥坐飞机遇难,死了。
什么?
听说贺东死了,二伯眼前一黑,身子发硬,直挺挺往后倒去。
二伯母连忙扶着他,又是拍胸口又是掐人中的,好一会才弄醒,一家三口望着人潮涌动的机场,内心中充满了冰冷,茫茫人海,竟然没有立锥之地,这该如何是好?
看着这段时间颓废衰老的父母,贺鹏忽然振作起来,异国他乡,父母年老体衰,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伊人已去,缘分已尽,为了一个绝情的女人犯不着悲痛难过,度过眼前这一关才是正道。
贺鹏连忙将父母拉起来,三人身上的积蓄在京城花的差不多了,又购买了三张价格昂贵的国际机票,现在身上所有钱加一起也就几百美金,回去的机票不够,怎么活呀?二伯愁的满脸苦色。
贺鹏拍着胸脯说没事,一切由我呢,咱们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我来打工挣钱,利亚得的钱好挣,等攒够了钱,咱们在回国。东哥死了,和那人的恩怨也该一笔勾销,咱们踏踏实实过日子吧,我去工地搬砖,一天至少一百五,足够了。
二伯激动的眼眶都红了,患难见真情,逆境中才能成长,儿子终于长大了。
地利波利三人人生地不熟的,能去什么地方呢?
贺鹏记得最清楚的地方就是凯宾斯基了,那可是五星级大酒店,上回来利亚得,东哥请客,可没少在那里糟践了。那里是整个地利波利最繁华的地方之一,找份工作,挣点小钱应该不是难题。
当即贺鹏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坐车开到了凯宾斯基酒店,周围都是高楼大厦,想找住的地方太难了。
二伯说这里面咱们住不起啊,一天就是几万块,那啥,在沙滩上凑合一夜吧。
天已经黑了,望着年老的父母,无望的眼神,还有黑压压的地中海,贺鹏心如刀绞,觉得自己二十多年白活了,对父母说,在这里先休整一下,他去周边看看能不能找个打零工的工作。
安抚父母坐在海边的沙滩椅上,贺鹏整理一番自己的着装朝凯宾斯基走去,正巧看到外面用阿拉伯文字以及英语对照写的招聘启事。
他运气真的不错,这里真的招人,服务生,还有厨房工作人员。
贺鹏走过去一问,服务生待遇不错,每个月有两千美金,所谓的厨房工作人员其实就是打扫卫生加洗碗,贺鹏说能不能让自己父母过来,我们一家人来找亲戚,亲戚没找到,兜里也没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