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这时就瞪了她一眼道:“胡说什么呢。”说完又立刻转头看向阮恬,神情有些不自然,好像深怕她真的翻供一样——毕竟这件事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阮恬的一面之词,虽说陆森没有去捡纸团,但要是阮恬一口咬定陆森是跟她事先串通好的,没有捡是因为没来得及,而不是不打算捡。那他也没有办法完全替他开脱,因为如果阮恬将这件事宣扬出去的话,明显是事先串通这个说法更能取信于人,毕竟如果没有事先说好,一般情况下,不会有人贸然扔纸团吧?
教导主任那些百转千回的心思,在场的几个人心里也都清楚。其实阮恬完全可以抓住他的这种心理,半是要挟半是请求地让教导主任免了她的处分,不过她没这么做。
受了处分固然难堪,但要是把陆森拉下水,可不只是没有脸面这么简单了,没命都有可能——都说了陆森非常记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件事他确实不知情,阮恬要是把他拖下水了那就是诬陷,要是传到他耳里,被他记恨上了怎么办?这个风险她可担不起。
因此阮恬只是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好翻供的,我之前说的都是事实,这件事,跟陆森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也请老师不要误会他。”
——
自从阮恬被教导主任带走后,陆森也没心思待在考场了,草草交了卷便走出了教室,
他一出去便遇上了靳遥,靳遥斜靠在墙上,像是知道来人是陆森似的,听到动静转了过来:“考完了?”
陆森“嗯”了一声:“你不是在隔壁考场吗?什么时候来的?”
“考完就来这边等着了,不过也没多久。”他看了陆森一眼:“你倒是比我预料得出来得早。”
陆森皱了下眉,神情有些烦躁。
靳遥道:“怎么了?”
陆森薅了一把头发,身子后仰靠在墙面上,烦躁地呼出一口气:“没什么,等宁非出来再说。”
这一等就等了快一个小时——宁非的英语一贯烂,本来指望阮恬的小抄救他狗命,眼下却是泡了汤,不过他虽然单词不认识几个,啥啥题型都不会,但因为这场考试对他来说非常重要,所以到底不肯死心——尽管不会做,也要磨到考试结束才行。
好容易考试结束铃响了,宁非才无可奈何地交了卷。
也不知道蒙的怎么样——大概率是扑街了,毕竟非洲人体质,宁非叹了口气,心说要是当时能搞到阮恬那张小抄就好了。
考试扑街意味着回家挨揍,一想到这里,宁非就提不起精神来,聋拉着脑袋,宛如一颗焉了的小白菜。
不过除了考试垫底之外,他还担心被抓包的阮恬会把他供出来,万一再连累到陆森怎么办?他想想就觉得头疼,好在当时阮恬被抓包时他因为紧张偷偷跟随后进教室的任葛飞举了手,说要上厕所,完了在门口悄悄留意教室里的一举一动。
阮恬和教导主任没说几句就被带走了,刚好这个时候隔壁考场的夏芒刚交完卷出来——夏芒跟宁非不一样,虽然英语一样差,但也深知如果不会做的话,就算在考场待到天荒地老她也还是不会做,所以讲究速战速决,很快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