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咳两声,他慢慢爬着坐起来。双膝盘地,又是那个文雅随和的青年人。
他满意地点点头,同意道,“那就三天,三天后,再于此处相见。”
既然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虽说暂时还未落定,但他笃定,既然卫风吟动了念头,卫家人向来担不去肩上的责任,继续深想,她也只会得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放松地往后一靠,沉沉闭上了眼眸。
他便知道,这世上的所谓情/爱,不过就是闲暇时的寂寥慰藉,这世上,谈何真心!
“三天,城中百姓可撑得住?”卫风吟问道。
靠在树上的人又慢慢睁开了眼睛,他知道卫风吟在顾虑什么,然而——
“好笑,你自己选择的延迟三天,难不成,还要我为你的拖延体谅,为你照顾城中百姓么?”
这样的买卖,他便是不会经商,也知道是不公平的交易。什么都还没说,便要他先付利息,天底下,那有这样的事?
“可是你想知道我的答案,不是么?”卫风吟并不相让,在她讨要利息之前,是他先破坏了规矩……这样看来,此人亦是执念深深。
——止念,也不知,他的字是何人取的。
南恒低笑一声,抬头望了望,先前牙尖嘴利的褚沐柒,从卫风吟开口之后,便已是偃旗息鼓,甚至,沉默安静。
他收回眼,心中却是无谓,道,“也不是不行。”
仰头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粗糙的树皮磨得他头皮发疼。
“黄芩、白芷、紫苏、半夏、地榆……”他仰头念了一串的药名,“这副药,可暂缓症状,拖得住三天,但无法根治。”
他笑着,“想要彻底根治的药,三天后,我等你的答案。”
他一口气未停地念了一串药名,也不管她二人能否记得住,说出的药名也是毫无章法,清热的、解表的、燥湿的、凉血的,既不是药对,也看不出具体功效,甚至隐隐有些药味相冲。
褚沐柒皱了眉。
南恒却是不管,将眼一闭,“爱信不信。”
话已经说成这样,两人未再多留,再次转身离去。南恒仍是坐在原地,靠在树上,闭着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两人一路策马,未曾有南国士兵半路拦截,卫风吟已经做好南恒反悔或者他根本就是居心叵测准备半路拦截的准备,然而一路无事,她心中稍安。却仍是不敢多留,与褚沐柒骑着马狂奔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