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叩了两个响头,抬额时,已红肿一片。
“嗯,”上面那人却似毫不在意,“侵吞矿产,实属重罪。”
轻描淡写两句,便将陷害忠良的罪名抹去。
白闻道心中悲叹,又一叩首,进言道,“皇上请勿轻恕,卫家为朝廷贡献良多,保边境安定,护一方百姓。卫小将军更是以女子之身,入军从戎,令人叹服……”
他知道卫家已让皇上忌惮,但若如此下去——
“若放任如此忠良被陷害,皇上,可要寒了天下臣子百姓的心啊!”
他言辞切切,铿锵有力,只愿皇上能听懂他的意有所指。若当真将卫家逼急了,恐——朝纲将乱。
自问一生为国为民,便让他以这官途为注,再做这最后一件事。
案前书写的笔停住,上方一声淡淡的应答,“朕已知晓,下去吧。”
“是,臣告退。”
案台上那只兔毛紫毫被搁至一旁。一个威严的声音问道,“小苏子,你也觉得朕在残害忠良?”
这……
小苏子呐呐不敢接话,这朝政上的事,他怎可胡乱插嘴。
本也没想从一个宫人哪里得到答案。那声音顿了顿,又叹道,“卫家,着实劳苦功高。那卫风吟——罢了,只要她弃了对安王的心思,朕就不再追究。”
只要她不嫁给安王,嫁给个普通人,亦或是不嫁,都无所谓。
“小苏子,拟圣旨吧。”
“是。”
这回那苏公公可敢高兴地开口应了。
而此时,白闻道进宫的消息也传到褚沐柒的耳朵里。
“褚……主上,”范贡险险改了口,“他不会进宫告状去了吧?”
褚沐柒喝着茶,不以为意,“不会,想必去敲打那狗皇帝了。”
白闻道算是书中唯一一个纯臣,一心为了天下百姓。不过此番一来,首相的位置就空出来了。褚沐柒盯着范贡,知道离他腾飞之日不远了。
之前按照书中的所记,告诉范贡该在何时投奔何人,做什么事,因此一路顺风顺水,爬至户部侍郎的位置,掌管钱粮一事,他做起来也算得心应手。
——不过,等他爬到尚书,才算真正将天下银钱握在了手里。
尚书之后,若那皇帝不仁,便卷了他的钱粮,颠了他的朝纲。若他还有一丝仁义,便按照范贡本该的命途,留他在此做那首相,兴盛天下。
范贡坐在一边心里计较着,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安排得明明白白,又听那人问道,“被藏起来的金矿,你可处理了?”
“嗯,尽量不着痕迹地搬了许多,我们……这算不算撬了皇帝的墙角?”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忍不住兴奋地搓搓手。
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