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静急了,说:“你们再仔细想想!他的父亲也是侦察兵,他继承了他父亲的天赋,是他天才射手,还在新兵营的时候随手拿起一支枪就能打出近乎满分的成绩!”
一连长笑:“还在新兵营的时候随手拿起一支枪就能打出近乎满分的成绩?真有这么优秀的苗子,早就被集团军侦察大队甚至军区侦察大队给挑走了,哪里还轮得到我们?姑娘,这么跟你说吧,我们连没有一名士兵是姓萧的!”
二连长说:“我们连倒是有两个是姓萧的,不过一个是广东的,一个是四川的。”
陈静喃喃说:“不对,不对!”萧剑扬是湖南的,广东的和四川的当然不对了。
三连长也摇头,说:“真没有这个人。姑娘,你会不会是被人骗了?现在冒充军人四处行骗的家伙可不在少数!”
仿佛是胸口挨了重重一拳,陈静向后倒退了一步,险些摔倒。她的面色变得苍白,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更大的打击还在后面,营长从处长手里接过那封信看了好一会儿,说:“这地址是假的。”
陈静整个人都蒙了:“假的?”
营长说:“假的。部队番号是对了,但是收信的部门却是子虚乌有的,至少我在侦察营呆了十六年,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么一个部门。还有这个印章,根本就不是我们部队的。姑娘,你恐怕真的是被人给骗了!”
陈静踉跄后退,喃喃说:“我被骗了?我被骗了么?”就这样喃喃重复着,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她已经没有勇气继续在这里停留,更没有勇气让军队帮她继续查下去了,继续查下去的话,天知道还会查出什么东西来,给予她致命一击!
看着女孩子跌跌撞撞的走远,几个连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叹了口气。一连长看着照片说:“又是一个冒充军人的名头招摇撞骗的,这家伙真可恶!”
营长说:“让我逮到他,非拆了他的骨头不可!”
二连长说:“拆他骨头的时候记得通知我一起,我帮忙拆!”
————现在社会上有不少不良青年冒充军人招摇撞骗,骗财又骗色,给军队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而且还往往让军队有理都说不清。现在居然有人冒充是侦察营的兵欺骗了女孩子的感情,叫他们如何能不愤怒?
陈静现在却连愤怒的力气都没有了,一连串的打击袭来,打得她体无完肤,心更是被伤得千疮百孔。
假的,地址是假的,在侦察营服役是假的,甚至连他当兵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一年多以来,她一直被骗得团团转还茫然不知!
可是,一个人演戏怎么就能演得这么像呢?他为什么要骗她呢?
不明白,真的不明白。
她现在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什么都不想说了,除了恨,还是恨。真挚的感情,真诚的付出,换来的却是彻头彻尾的欺骗,她如何能不恨?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那个骗子,永远不会!
她没有在昆明停留,魂不守舍的买了返回上海的机票。
飞机在湛蓝的天空中飞,她的思绪在惊涛骇浪中浮沉,邻座一个同样在读大学的女孩子一个劲的跟她说话,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看着舷窗外发呆,一如来时。
耳畔隐隐约约的传来女孩子美妙的声音,百无聊赖之下,女孩子捧着一本仓央嘉措的诗集在轻声诵读:
从来没见过最好,
也省得情思萦绕。
原来不熟,也好,
就不会如此魂牵梦萦
……
陈静涩涩的一笑,用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声音重复:“原来不熟,也好……”
言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