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红说:“这才对嘛!凡事看开一点,多笑笑,他心里压着的事情本身就够多了,你再跟他斤斤计较,就彻底没法相处下去啦……对了,我的包呢?”
陈静说:“在房间里,你干嘛?”
苏红说:“当然是回去喽!留在这里干嘛,当电灯泡啊?”
陈静紧张地拉住她的手,央求:“你别走好不好?我……我有点怕……”
苏红笑嘻嘻的拍了拍她的脸,说:“你们好不容易才见一面,肯定有说不完的心里话,我就不留在这里碍事啦!先走了,有事给我电话,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哦!”说完跑回房间,拿陈静的衣服换掉睡衣,然后挎上自己的包包,一溜烟的跑了。
陈静只能叹气:“要走也吃了早餐再走嘛,做好了也不吃,多浪费!”脱下围裙,把手洗干净,竖起耳朵来倾听房间里的动静,里面寂静无声,她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萧剑扬仍在沉睡,呼吸均匀,眉头也舒展开来了。陈静轻轻搬来椅子坐下,手撑在床上,支着下巴,看着他的睡容,聆听着他的呼吸,不知不觉的就痴了。
这么多年来的分离把她折磨苦了,现在她变得很容易满足,能看着他,听到他的呼吸,就心满意足了。
他又回到她的身边了,真好。
她发现他的睫毛挺长的,很好看,按捺不住,小心的伸出手去,想触碰一下看看他有什么反应。结果她马上就知道是什么反应了:萧剑扬眼都没有睁,却闪电般出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扭,她顿时就痛得喊出声来,被死死按到了床上,萧剑扬则跳到了她的身后,扬起右掌掌缘照着她的后颈猛击下去!
这一掌要是击中了,陈静不死也得摊个瘫痪,因为以萧剑扬的力气,要击断她的颈椎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她发出的那一声痛呼救了她的命,萧剑扬仍然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但声音却非常熟悉,铁掌在触到陈静的头发的时候像被点了穴似的僵在那里。他努力瞪大眼睛,看到的是一位白衣长发、面容姣美的女子,女子面朝着他,美丽的大眼睛里漾起了水雾。他触电般松手,不敢置信的叫:“小静?是你!?”
陈静揉着险些被他扭脱臼了的手臂,吸着凉气说:“你弄疼我了!”
萧剑扬回想起刚才那一幕,出了一身冷汗……他何止是弄疼她了?要是反应稍慢一点,搞不好现在她已经变成一具尸体或者高位截瘫者了!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陌生的环境让他的神经本能地绷紧:“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陈静说:“这里是我住的地方,我租的公寓啊。你昨晚在酒吧里喝得大醉,没走出酒吧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你弄回来的。”
萧剑扬拍拍额头,让隐隐作痛的脑袋清醒一点,细细回想,依稀记得自己在失去意识之前看到一个很熟悉的影子,那个影子想必就是陈静吧?当时他真的醉得不轻了,她一个女孩子要将自己弄回来,肯定是费了很大的劲。想到这里,他不无歉意的说:“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可能就要在街头上躺一宿了。”
陈静说:“跟我还说谢呀?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事先也不打个电话给……给赵姐?”
萧剑扬说:“我是前天才退伍回到长沙的,本来打算先回老家一趟,但在长沙遇到了一些事情,必须到上海来一趟,所以就过来了。路上给她打了电话,但没人接,去了她家才知道她去香港旅游了。”
陈静有些生气:“你的意思是如果没有在长沙遇到那些事情,你就不来上海了?”
萧剑扬没作声。
他不作声,陈静想发火也发不成,更何况还有一个令她惊喜的消息,她就更发不出火来了:“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萧剑扬说:“我说我给她打了电话,没人接。”
陈静说:“不是,你刚才是说,你……退役了?”
萧剑扬说:“是的,退役了。”神色为之一黯,虽说早就打算退役了,可真到脱下军装的那一刻,心里却很难受,他直到现在都还没有真正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一个兵了。
退役了……不再是军人了……
那种空荡荡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整颗心好像缺失了一大块,不知道该用什么才能将它填上。他昨晚就是因为这个喝得大醉的,现在酒醒了,烦恼又缠上了他,无法摆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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