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力正要照办,人已经抱着托盘走到了月门处,就听见陆盛景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等等!站住!”
严力脚步一滞,世子爷近日出尔反尔的次数有些频繁啊。
“世子爷?”
“不必送过去了,都烧了。”
严力,“……”
宁可烧了,也不给少夫人穿新衣?
便是严力也快看不下去了。
***
沈姝宁并没有走远。
她很知道轻重。
上辈子早逝,这一世当然要好好活下去。陆盛景是她上辈子的一个劫,她这一次只想避免同样的命运。
方才只是情绪没有控制住罢了。
深呼吸几次,沈姝宁靠着院墙调节情绪,身侧传来一道温润的嗓音,“这是怎么了?可是二弟欺负你了?”
陆长云观察敏锐,当然知道陆盛景今日到底抽了什么风。
他那个人就是小心眼、偏执狂。
沈姝宁眼角还挂着泪珠子,她的眼大而明亮,平常的时候就显得水润润的,这一哭就更如迷路的林中小鹿,端得是美人需要人呵护疼惜的模样。
陆长云心头一软。
王府不是没有其他姑娘,但没有一个能像沈姝宁这样招他心疼。
“看来是二弟欺负了你。”陆长云似有不悦之意。
沈姝宁忙背过脸抹了泪,再度面对着陆长云时,她无声苦笑,“让大哥见笑了,夫君他……”
“你不必替他开脱。”陆长云打断了她的话。
此时,陆长云突然意识到了一桩事,他总不能时时刻刻阻挡着陆盛景,他又何不从宁儿着手呢。
让宁儿明白,陆盛景压根就不是良配,让她敬而远之,等到时机成熟,两人和离。日后还可以再给宁儿重新安排一个身份,就算是王府早年遗落在外的明珠即可。
这个念头闪过,陆长云继续道:“二弟他一惯性子孤冷,从不会顾及任何人的感受,他独来独往惯了,不懂人心。你不要将他说的话放在心上。”
闻此言,沈姝宁突然没那么沮丧了。
陆长云说的没错,暴君他本性如此,她难道还指望着他因为自己一个人而改变么?
“多谢大哥,我心里清楚了,方才是我愚钝了,竟是差点忘却,世子爷.天.性.薄.凉。”
沈姝宁豁然开朗,展颜一笑。
陆长云一愣,随即也笑了。
宁儿这般美好,他当真不想让陆盛景,亦或是魏屹接近她。
***
沈姝宁很快就折返别苑。
刚刚迈入月门,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烧焦味,尚未走近,就发现是陆盛景正命人烧那些簇新的衣裳。
沈姝宁刚刚平复下去的情绪又有了波动。
她并不是心疼那些衣裳,她只是很不解陆盛景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