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的用意,已是昭然若揭。
沈姝宁无暇沉浸在被夫君---赵胤背叛的痛苦之中,更多的是对新帝的恐惧,以及好奇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新帝为何一登基就大费周章将她“要”来?
她只听闻,那些“通缉”她的画像乃新帝亲手所绘,又命宫中画匠连续数日临摹,整整数千张画像,再由新帝御前侍卫送去各大州郡。
她与新帝之前从未谋面,更谈不上任何旧情。
沈姝宁被宫人领入了新帝寝宫,已是华灯初上时分,仙鹤缠枝烛台上,蜡油斑驳,不知从何处吹来的晚风,令得烛火晃动。
沈姝宁摸了摸藏在身上的匕首,还未坐定,殿外传来宫婢的声音:“皇上!”
沈姝宁身子一抖。
她僵在那里,片刻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朝着她款步走来。
这是沈姝宁第一次看见新帝,曾经那个双腿残疾的康王府世子爷,她差点替嫁冲喜的男子。
要如何形容这一刻自己亲眼所见的呢?
男人生了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五官立挺深邃,面容棱角甚是分明,极致风流的桃花眼中盛满无情,端得一副冷漠绝情。
他一袭玄色帝王常服,衬得身形高大颀长,宽肩窄腰,玉带下面仿佛皆是腿。
许是新帝天生气场骇人,有股睥睨天下人的孤傲决然,仿佛世间一切生灵在他眼中,皆是蝼蚁,无关紧要。
一个晃神间,陆盛景已经走到了沈姝宁面前,他高大的身段投下一道阴影,仿佛将沈姝宁整个人笼罩其中。
在陆盛景的凝视之下,沈姝宁仿佛看见了野兽终于寻到猎物的兴奋。
“当真是你?”陆盛景忽的勾唇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
嗓音如石上清泉,却又磁性至极。
他似乎也吃惊,梦中人竟就活在这世上。
沈姝宁不知是吓到了,还是被新帝的威压所折服,喉咙像是被堵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根本从不认识他!
沈姝宁怔然间,陆盛景又似笑非笑:“你怎么不引.诱.朕?”就像梦里那样。
沈姝宁感觉到肩头传来一阵酥酥麻麻,是男人带着薄茧的指尖在有意无意的摩挲。
引.诱?
皇上的意思,是她想得那个意思么?
沈姝宁身子僵硬,心跳到了嗓子眼,她能先问问,为何皇上如此大费周章将她找出来?
然而,陆盛景根本没有那个循序渐诱的耐心,他是天生的王者,永远掌控着主动权,突然附耳,似是戏谑:“取悦朕,不然……朕就杀了你。”
沈姝宁要哭了。
暴君!
果然是暴君!
暴君他千方百计将她找出来,就是为了让她主动.勾.引?这是什么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