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瘦肉,一点肥都没有。
彤妹见了,偷偷笑起来。
云潆怕他等太久,一撂盘子就往外跑,在菜园里拔了一撮小黄花,准备送给亲爱的方校长。
方清源房间的门是敞开的,谁都能看见他靠窗的桌边摆了一排东西,但孩子们没什么兴趣,全都挤在阅览室里。
云潆献宝般将花花递过去:“送你。”
方校长瞅了眼,忍了忍,道了声谢,云潆满心欢喜插在了木窗的枝条上。
然后,就这么看到了一套手冲设备!!
全套!!!!
她惊喜了,嗷嗷叫,连声问:“哪来的!”
“顺路从阿诗那里拿的。”
云潆喝咖啡很行,做咖啡不行,也不怎么想上手,一旁乖乖看着,看方清源在用手磨机磨豆,他似乎很知道该用的粗细,手攥着柄手一直在摇,发出好听的声音,云潆捧着脸,搭在桌上,笑眯眯的问他:“你其实不生气对不对?”
“以后别喝了。”
“嗯嗯!我保证!”
“……难受吗?”
“有一点。”她娇笑着,“喝完方校长的咖啡就好啦!”
方清源淡淡笑起来。
没有人再提起昨晚。
那就像一个梦,梦里充满悲伤,却又意外的,令人着迷。
...
手冲的杯子和滤纸要先湿润暖杯,方清源倒水的时候很专注,分几次注水,每次有固定的时间和重量,小种豆特殊的香味逸散开,身边的姑娘翘起鼻尖嗅嗅,耐心等待。
滴滴答答的水声像是舒缓的乐曲,以前,云潆喜欢找个漂亮的咖啡馆慢悠悠喝咖啡,她不太在意制作工艺,扫一眼机器,上万的装备就不可能做出太难喝的咖啡。
可现在,她有了新的喜好,喜欢有人这样专注地,只为她做一杯这里特有的小种咖啡。
心能沉下来,那些太过浓烈纠缠的感情也能看的淡一些。
不介意了,就不会难过。
咖啡杯是粉红色的,这屋子里唯一带着粉的颜色。
方清源将杯子放到云潆面前,有点遗憾:“饼干卖完了。”
云潆没有任何遗憾。她攥着刚才方清源握着的把手,吹一口,吹散热气,抿一口烫烫的黑咖啡,满足地嗯了声。
调皮地:“要是冰的就更完美了!”
“下次。”方清源撇开眼,把滤纸拿出来,准备放到冰箱祛味。
“还有下次啊?”云潆歪着脑袋看他。
他不说话,她突然反应过来,这大概是方老师的奖励。
上次她说要搞阅览室,他也给她带咖啡了呢!
云潆很久没有这种……怎么说呢,一般都是她犒劳员工发大红包,她都快忘了得到奖励的滋味。
只见小姑娘在那个简陋的房间里,挺起胸脯,充满了干劲。
方清源又看了看窗上的黄花,在姑娘出去后无奈地摇摇头,拎着草帽,准备去拯救他的菜园。
这种开了花的最甜最好吃……
云老师什么都不知道,呼唤她的彤彤一起抓小狗,要给狗狗洗洗澡。
憨狗原本老老实实趴在树荫下,招谁惹谁了?委屈得直呜呜,可怜兮兮看着走来的方校长,指望他能救救它,可惜……
方清源直接走了,阿金递来一条水管。
憨狗见到那根熟悉的水管,直接哀嚎起来。
云潆却在笑,水花扬起,被太阳照得五颜六色,搭配着小狗的惨叫,热闹极了。
方清源蹲在菜园里,把云潆被雨打湿的牌牌收掉,换成了他钉的木牌,笔触潇洒果敢:云云的葱。
被摁着洗干净的小狗趴在太阳下,没一会儿就晒干了,毛茸茸的,打了个滚,追着自己的尾巴。
也不知道以前谁嫌弃它丑,这会儿抱着不肯撒手,蓬松的狗尾巴搭在她裙子上,她捧着狗脚香香,不自觉飚出一串吴侬软语,叫方清源停下来看。
小姑娘一点没察觉,笑得像个小太阳,挥舞着胖嘟嘟的狗脚:“哦哟个着jiojio嘎胖,jiojio嘎香嘞,哦哟噶香嘞jiojio~”
突如其来的宠爱让憨狗一脸懵逼,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云潆把手腕上的桃子发圈摘下来,扎在了狗狗脑袋上——
那就更不得了,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你好漂酿嗷!!怎么这么可爱!!!”
小狗怀疑地看看自己爪子,再去看看菜地里的男人。
他低着头,藏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