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人大骂陆正修忘恩负义,为了掩饰恶行竟然对昔日旧友也下得去手,害的好友家破人亡,名声扫地,还退了好友遗孤的婚事,想要另攀高枝,真是狼子野心,其心可诛,简直不配为人。
苏竞晚听着各种各样的声音,突然就觉得有些累。
她将早已做好的三个牌位送回祖宅祠堂供奉,又去母亲生前最常去的清泉寺为父母弟弟点了三盏长明灯,请那里的和尚为他们做了几场法事,希望他们在天上一切安好,不要挂念她。
做好这些后,她像松了口气般窝在家里。
除了去大理寺上衙外,她很少出门,大多待在书房里看书写字,冬瓜怕她闷坏了,便打发平安去市场上给她买了一对黄鹂鸟解闷,只可惜现在的苏竞晚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到了九月中旬,院子里开满了五颜六色的菊花,廊下的黄鹂鸟一边蹦蹦跳跳,一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对能出来放风晒太阳,很是高兴。
苏竞晚手中拿着鸟食,不知不觉就有些失神。
“小姐,陆公子在门口说想见你。”
青梨的话将苏竞晚拉回现实。
“不见。”
苏竞晚甚至没来得及思索,就给出了答案。
青梨抿了抿嘴,支支吾吾道:“陆公子说……就只有这一次,他以后再也不会来烦您了……”
苏竞晚听了突然就有些动容。
是什么让她和陆临宣走到现在这步呢?
她好像也不能怪陆临宣,这也不是他的错。
不管怎么说,她和他之间总要有个了结。
她将手里的鸟食随手递给冬瓜,转身向门口走去。
出了大门,只见陆临宣穿着一身普通的青布长衫,笔直地站在那里,就连头上束发的簪子也换成了木簪,而不是惯用的玉簪,再也不复从前意气风发的贵公子模样,瞧着倒像个落魄书生。
不过一个多月,他瘦了许多,脸色苍白,几乎看不见血色,眼下还有着淡淡的乌青,看见台阶上的她时,却还是努力对她挤出了个笑容,就像从前每一次见她那样。
他最近的日子一定不好过!
她做了她该做的,她不后悔。
可是从小时候到现在,陆临宣对她是真好啊!陆临宣从未对不起她啊!
苏竞晚感觉鼻子有些发酸,她自从遇见林元朗后,就已经开始怀疑陆正修,盘算着到底该怎么对付陆正修,而且为了防止陆临宣破坏她的计划,她做的许多事情都故意瞒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