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卢公子温书了。”
苏竞晚笑笑,转瞬又补充道:“不过我打扰的也许不是卢公子的一会儿,而是卢公子的一生。”
卢明孙的表情有片刻的僵硬,淡淡道:“苏大人真会说笑。”
啪——
随着吴世忠手中的惊堂木响起,整个大堂雅雀无声。
孟大夫、牛仵作和银环跪在地上,卢明孙因身上有功名只是站在一旁,丁大人夫妇惦记儿子的案情,吴世忠安排他们在堂后听审。
吴世忠轻捋胡须,看向苏竞晚,“苏员外郎,今日将本官和众人叫到这里,可是有什么新的线索?”
“启禀吴大人,下官要状告卢明孙杀害丁琼。”苏竞晚拱手道。
吴世忠面色凝重,“哦?你可有证据?”
“启禀大人,丁琼突然死亡,丁大人夫妇认为是下官的表哥也就是韩锐下手过重,可是据一直为丁府问诊的孟大夫所说,丁琼身上的伤只是皮外伤而已。”
“那为何一夜之间人就咽了气?下官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前日在卢府无意间看到卢公子那把生了锈的匕首才冒出一个念头。”苏竞晚说到这里顿了一下。
卢明孙神色如常,仿佛事不关己。
吴世忠看向堂下,“苏员外郎有话直说,不必卖关子。”
“下官记得《五十二病方》有载:伤痉,痉者,伤,风入伤,身信而不能诎;伤而颈者,节其病甚弗能饮者,强启其口,为灌之。”
“这里关于伤痉的两个主要症状,角弓反张和牙关紧闭,与丁琼死前的情形正好吻合。”
苏竞晚看向一旁,“孟大夫以为呢?”
“不错。”
孟大夫接过话头,“草民听丁公子身边的小厮提起时也有过这个怀疑,只是草民过去时丁公子已经咽了气,草民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不敢确定,丁大人和丁夫人当时又正伤心,而且此病需有诱因,丁公子前一日还好好的,因此草民也不敢轻易下决断。”
苏竞晚随意瞥了卢明孙一眼,接着说道:“那如果将生锈的匕首上的锈粉刮下,撒入丁琼的伤口,这算不算诱因?”
“这……”
孟大夫明显被苏竞晚这个假设吓到了,吞吞吐吐道:“丁公子的身上有伤口,若是创口不洁,确实容易使风毒之邪侵犯经脉,导致伤痉。”
牛仵作见苏竞晚向他这边看来,主动说道:“丁琼背上有一处伤,伤口处似有红色粉末,而孟大夫开的伤药却是白色的,但因伤口处有血迹,不好辨认,因此小人也不敢完全肯定。”
苏竞晚看向伏在地上不停发抖的女子,“银环姑娘。”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