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瓜去船舱里拿了件斗篷给苏竞晚搭在肩上,冬笋则到苏竞晚的房间为她整理床铺。
船上没有火,所以吃食就比较简单,主要是吃些出门带的干粮还有糕点之类的,偶尔靠岸的时候也可以煮饭,然后再买些干粮放到船上备用。
就这么走了二十来天,终于到了通州,苏竞晚本想让大家在通州歇一晚的,奈何大家兴头颇高,都想早点上路赶往京城。
苏竞晚无奈笑笑,只得应下,于是一行人当日便换了马车上路,终于在第二日中午到了京城。
苏竞晚掀开车帘儿,京城的繁华一如往昔。
长安大街东头的珍宝斋还开着,生意似乎比从前更好了,西边那家胡记栗子的门口也挤满了人,他家的糖炒栗子又香又甜,苏竞晚小时候最喜欢了,还有旁边那家雅德轩,父亲曾说他家的墨最好用,也不容易褪色……
好像很多事情都一样,但好像又不一样了。
不过都不要紧,时隔四年,她苏竞晚终于又回来了!
马车在祥云街停下,平安向车内喊了一声,“小姐,到了。”
冬瓜先下了马车,准备扶苏竞晚下车,苏竞晚不用她扶,径直跳下了马车,抬头看向她母亲为她留下的这处宅子,心里一时百感交集。
“小姐一路辛苦了,宅子都打扫好了,小姐一会儿看看可还有哪里不满意的?”
王福早早便立在了大门口,满脸堆笑地看向苏竞晚。
他在韩家不过是个三等小管事,因没有关系一直到不了主子跟前,就连几位少爷那里他也沾不上边,这次夫人阴差阳错派他上京,他觉得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小姐虽不是老爷夫人亲生,但天资聪颖,还破了那个什么案子,听说连太子殿下都惊动了,这次又考中女官乡试头名,以后的前途不可限量。
说不定,这就是他王福出头的机会!
苏竞晚点点头,道了句“辛苦”便抬脚向院内走去。
平安、顺利、长寿和万福一块将车上的东西抬到院里去,青梅、青橘、青梨、青提几个小丫鬟一起为苏竞晚收拾屋子,严管事则对着清单将箱子里的东西一一归置。
冬笋怕苏竞晚口渴,从箱子里取出从萦州带来的君山银针,先给苏竞晚泡了茶,又给其他人倒了几杯热水。
看着大家有条不紊地忙碌着,苏竞晚只得再次感叹苏清兰的明智。
若是她只带了冬瓜和冬笋来,怕是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了,两个丫鬟虽然勤快,但毕竟只是十四五岁的姑娘家,论起力气怎么也比不得外院的小厮。
“小姐,我看东边几间屋子的房梁上有些破损,不如赶明儿叫了匠人来修,还有院子里的花草,是否也叫了花匠来修理?”
严管事恭敬道:“之前王福也想修理来着,只是这到底是小姐母亲的陪嫁,没有小姐的允许,王福不敢轻举妄动。”
“王福倒是个谨慎人,不过既然要住人,自然是要修理的,这些事严管事看着办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