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来不知道身份对人的影响会这样的,如果她是游民是黑户,这些曾经交好的村妇就要疏远她嫌弃她吗?明明前几日她们才在一起讨论着针法样式,怎么才几天就完全变了样?
这般状况,让林初月心里也有些发堵和焦急,虽说阿爹和她说了,有办法查到四年前那已经安居了的难民,但只有一条退路,林初月仍旧觉得不安。
万一呢?
村长夫人与那村妇聊完心里也不大舒服,转头又看见林初月脸色不好。她走到林初月跟前。
她与林初月这样的情分,她当然也想帮助她。除却要找那路引之外,倒还是有个办法。
只是这办法,可行性不大高。可如果能宽慰林初月的心绪,村长夫人倒是想和她说。
“阿月我们去里间吧,我有些话想和你说。”
第40章女师傅分红再高一成
林初月觉得奇怪,但见村长夫人脸色严肃庄重,她也不由得紧了几分心神,捏着那本书跟在村长夫人后面一起去了里间。
走到里间的门口时,村长夫人停下脚步,朝着主屋里围坐的村妇巡睃了一圈,随后拉林初月进去,关上了里间的门。
这是头一回村长夫人同她在里间说话,还会关上门的。
村长夫人拉着她的手:“阿月过来坐下。”
“……好”
“阿月,昨日村长是不是和里正一起到你家,和你阿爹说了你户册的事情?”
林初月略垂着头,诚恳答道:“是的,里正说阿爹年前帮我申的那份失怙文书有问题,算不得数。”
见林初月眉间愁绪纷扰,村长夫人心里也酸涩,她握着林初月的手温声安慰。
“那你阿爹怎么说的,可有解决的法子?”
“里正说失怙文书的担保人身份有问题,让我阿爹找找我那时的路引,可我没有,阿爹说他再找一位我那时的同乡作证明,这样一来那文书就还有效应了。”
话虽是这样说,但村长夫人何尝又能不知道,这四年前的难民找起来颇费功夫,就算先不论找起来累,退一步讲即使能找到那人,也未必就愿意给林初月做证明啊。
四年前北境的难民充入附近州府,村长夫人也知道这事儿。但是他们这十里八乡,也没有几个那时的难民在这定居,大部分人都往富庶的中部去了,他们这儿穷山恶水的,怎么养得起人呢?
村长夫人声音放柔了几分,话语里皆是宽慰:“阿月不必担心,船到桥头自然直,说不定你阿爹真有能找到那人的法子呢,这天无绝人之路,若是此路不通,也还有其他的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