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在家切不可过于劳累,雕刻活计每月五件即可,数量大小定要量力而为,不宜太过劳心费力,钱财身外之物适用即可……”
似乎是担心邵全德不听劝阻,言语之间更是软硬兼施,看得邵全德有些心虚。
见自己阿爹表情略为奇怪,林初月也好奇地凑了上去。
信纸上字迹工整端正,行列排序有致,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舒心惬意,只是看前面这内容………
林初月总算明白,为什么她阿爹会是这样的表情。
整封信除开前几句说了自己,后面几乎一半的篇幅,全是让邵全德注意身体。里里外外遣词造句感让人感受到了如山川般沉重的压力。
这……
这多少有点,不太邵砚山了。
也难怪邵全德一时间无法接受,自己通常沉默寡言的儿子一下子能写出这么多关怀的话语,多少有些匪夷所思。就别说邵全德,林初月也有些无法接受,她甚至无法想象邵砚山提笔写字会是怎样的表情。
邵全德颇为艰难的看完前面,直至他看到。
“阿月虽善绣且技精,但不可同阿爹一般,过于操劳,明目……”
看到这里邵全德收了眼,把信纸递给了林初月。
“这后面的话约莫是要同阿月你讲的,你看罢,我……”
邵全德原本想说自己再雕会儿东西,可晃一下,想到邵砚山信中所说,一下歇了心思把话题转了过来。
“我先去屋里休息一会儿。”
言毕,一步一步略微蹒跚地进了自己的屋里。
直至邵全德把门关上,林初月才收回目光,展开了那封有些被揉皱的信。
“枸杞、决明子,明目效果甚佳,若得空闲可去采买些平常适用,若无空闲,院后植有金银花,此物清热明目……”
啊!
怎么这信写到到她这儿就成了医药书了?
但他说的似乎也有些道理,她与阿爹的两人做的活计全都是费眼睛的,平常若是能喝些这种药材泡的茶水,自然是要比什么都不做好上许多。
只是后院有金银花,怎么她不知道?
匆匆掠过,林初月看到信尾。
“阿月字形略得进步,再接再厉。”
夸她呢!
林初月不自觉眉眼染上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