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案中,您老公将被害人撞倒后,为逃离现场,而驾车冲撞、碾压、拖拽被害人,致被害人死亡的,因其行为具有连续性,是在继续驾车前进过程中发生的,加之您老公是酒后驾驶,辨认能力和控制能力在不同程度上受到酒精的影响,其是否能够认识到发生交通事故,以及继续驾车时冲撞、碾压、拖拽了被害人,认定起来比较难,也会影响到对他行为的定性。
我们认为,对于您老公这种情形,需要结合发生交通事故的具体情形、行为人的醉酒程度、现场的环境等因素综合分析他的主观意志状态。
所以针对您老公的罪名,我们现在不敢妄下断言。”
孟广达拿出了老教授给学生上课的做派,说了各种可能性,张方芳听的一脑袋浆糊,但是这并不妨碍她觉得孟广达很专业,很值得信赖。
因为孟广达早已经被大宝吹上了天,她又看了孟广达的案例和报道,早就先入为主了。
宇文东坐在一旁,暗暗叹息:师父的老毛病又犯了,说这么细干什么?对方根本听不懂。
“那……孟律师,我该怎么办?”张方芳眼中含着泪花,眼下没了主意。
“张女士,鉴于目前案件在侦查阶段,我们看不到案卷,我还是昨天的建议,先去找下被害人家属,谈下赔偿的事。争取拿到谅解书,这样做对胡总的量刑有好处。这是目前我们能做的。”孟广达说道。
“孟律师,如果我把这事委托给您两位办,您看需要多少律师费?”张方芳心里有些发虚,她可不敢这时候去见被害人家属,怕挨打。
“您的意思是委托我们去谈补偿拿谅解书,还是把案子委托给我们办?”孟广达眼神一闪,问道。
“这两项能一起委托吗?”张方芳看着孟广达和宇文东,她现在心很乱。
“可以,没问题。不过这两项要单独收费。”孟广达说道。
“那行,您说吧,需要多少钱?”此时张方芳心里想的是,谁能办这事就给谁钱,能用钱解决的事,最好自己就别出面,太闹心!
“没问题,委托谈赔偿,律师费五万元。委托案件,一审律师费十五万元。一共二十万元。”孟广达进行了报价。
“能达到什么样的效果?”张方芳问道。
“不好说,如果胡总真的构成故意杀人罪,我们尽量保胡总一命。但是我们不能给你任何保证,这是律所的要求,也是律协的规定。”孟广达想了想。
他和宇文东分析案情后,觉得胡总构成故意杀人罪的可能性极大,而且这案子辩护的点不是太多,但是胡总有主动投案的情节,如果再把谅解书拿到手,死缓的可能性极大,也许可以争取下无期。
“好。不过我有一个条件,老胡的案子,孟律师您要亲自办。”张方芳觉得既然看中的是孟律师的名气和专业能力,那自然要由孟律师亲自办案心里才踏实。
张方芳办事还是很利落的,见孟广达点头答应,立刻签了委托手续,并缴纳了律师费。
“师父,咱们真的去谈赔偿?”宇文东心里有点抵触,他没这么干过,不知道会不会被被害人家属打进医院。
“都已经答应人家了,不去咋办?”孟广达看向他:“你这样,先打听下,被害人的家里是什么情况,看看能否找中间人沟通下,探探对方的态度。
如果大宝愿意干,只要是能把谅解书拿回来,这五万元我分文不取,具体你们两个怎么分,我不管。把事办成就好。”
孟广达知道大宝为人比宇文东油滑,正适合干这事。如果大宝能干,他乐的清闲,反正肉烂在锅里,又没进别人的嘴里。
老孟现在不愁案子,但是谁又嫌弃钱多,有个稳定的案源是好事,所以他愿意让出一部分利益。
即便以后宇文东拿了律师证,他也不怕,因为宇文东刚拿证没什么名气,专业能力需要进一步提升,大宝拉客户还得打他老孟的招牌,所以至少在未来二三年内宇文东需要与自己合作。
“好。我去问问。”宇文东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得如此。
晚上宇文东约了大宝吃饭,席间将孟广达的意思说了一遍。
“你是说帮胡总拿到谅解书也有钱拿,是这样吗?”大宝思量了一会儿,眼睛放光的问道。
“对呀,如果你愿意参与,我可以跟我师父说下,咱俩去谈。”宇文东看出了大宝的小心思。
“可以啊!你先问问孟律师,他能给咱们分多少钱。”大宝琢磨着不就是去谈下赔偿吗,凭借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感觉问题不大。
“我师父的原话是:这笔钱谁干归谁,原则上他一分不留。
谅解书我有模版,我的意思是,如果这事能办成,扣完税费后,提出钱来,给我师父留下五千烟酒钱,剩下的咱们平分,如何?”宇文东端起啤酒杯,问道。
“没问题,就这么干。你把地址和联系方式给我,我先问问情况。”大宝一拍大腿说道。
第二天一早,隋夏正在工位上处理方轶交代的工作,云乔噘着嘴一屁股坐在了工位上。
“小乔,这是咋啦?”隋夏暂停敲打键盘,扭头看向她。
“昨天去参加了一个培训会,是针对青年律师的,我以为会讲一些办案经验,结果……”云乔气呼呼道。
“讲了什么?”隋夏感觉有些奇怪。
第997章有点像功夫熊猫
“讲了一大堆,女律师该怎么穿着打扮,该怎么跟法官沟通交流。”云乔说道。
隋夏一笑,像个知心大姐姐一般说道:“律师的穿着和沟通方式也很重要的。律师业属于服务业,穿着和沟通是很重要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隋姐,你知道吗,培训会上,那个资深女律师,好像是个中型律所的合伙人,居然厚颜无耻的传授女律师怎么勾引法官。”云乔气愤道。
“不会吧,要说与法官勾结这事都是桌下的东西,没有人会傻到拿到桌面上当着同行的面当优势来谈。”隋夏一怔。
“不是勾结,也不是勾兑,是勾引。我的隋大姐!”云乔强调道。
“哦?她是怎么说的。”隋夏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位打扮的光鲜亮丽的女合伙人居然说,女律师一定要穿短裙,而且跟法官打电话沟通时一定要嗲,让人一听就骨头发酥那种。让对方心痒,想要,但是又得不到等等。
反正给我的感觉不像是在听培训,而是某个著名的娱乐场所在培训新人。
我跟你说隋姐,昨天的培训让我认识到:这个行业只有你想不到的龌龊,没有做不到的无耻。
方老大当初说这个行业就是一个名利场,我还有点不信,现在看可能更不堪,底下藏污纳垢,很多东西见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