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桢笑笑没说话,空气霎时间便安静下来,桑落酒觉得有点不自在,但又不敢抬头去看他。
只有小啤酒一个玩得正开心,它什么都不懂,魏桢拿室内拖鞋逗它,它就像小狗一样攀着他轻轻地咬,很有分寸。
没过多久,他忽然笑了声,叫她:“阿鲤。”
桑落酒一激灵,抖了一下回过神来,抬起头茫然地看着他,“……啊?”
“你看它。”他一面说一面示意她低头去看。
桑落酒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看见啤酒正咬着他的拖鞋踮着脚站在地上,他腿一抬,小猫就腾空而起,满脸的好奇和紧张,还有点兴奋。
桑落酒:“……”我的乖仔怎么会这么傻呜呜呜:)
吃完了面,她慢吞吞地喝着酒,听魏桢跟她说接下来几天的安排,每天早上小杨会过来接他们,顺便将早饭带来,先送他去酒店,再送她去鉴定中心,晚上下班她就直接去酒馆吃饭,到时候再一起回来。
“你看怎么样?”他说完之后,又耐心地征求她的意见。
桑落酒能有什么意见,只好夸他想得很周到。
“那就好,你快去睡觉吧,我去洗碗。”魏桢满意地点头,然后甩脱鞋子上的小猫,起身端着面碗和酒杯就要走。
“魏桢。”她忽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魏桢的背影顿了顿,她很少会直呼他的名字,尤其是只有两人对话时,他忽然发现,原来自己的名字从她口中念出,感觉十分的……
奇妙。
那是一种介于疏离和亲昵之间的语调,让他觉得格外新奇,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喜悦。
他转过身来,疑惑地看着她,看见她仰着沐浴之后被热气熏蒸和饮酒后被酒精刺激而来的粉红小脸,微笑着对他说:“多谢你。”
多谢你自认识以来的处处包容和每次退让,多谢你在我遇到困难时伸出的援手,也多谢你在面对我的狼狈时永远体贴和不见怪。
他其实,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魏桢的视线毫无阻碍地看进她清澈的眼里,看见她眼底散发的笑意和些微紧张,她的嘴唇微微抿着,嘴角勾出一点点的弧度来。
“好。”他笑起来,点点头,又叮嘱她,“吹干头发再睡。”
说完转身继续往厨房走去,啤酒追在他背后要跟过去,被桑落酒弯腰抓住一边腿,硬是拖了回来,气急败坏地问它:“你是狗狗么,怎么这么喜欢咬东西?”
再抬眼,就看见他没入厨房门后的背影。
从那晚起,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会浮现这一晚的情景,魏桢穿着白衬衫端着东西走进厨房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