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给皇帝说教的那番话温浓很想重新搬出来对他说:“那有什么关系,你不讨厌就成了,不冲突。”
容欢笑笑不语,宛若充耳不闻。温浓寻思片刻,顾左右而言他,压低声音说:“上回你让我问信王有关七年前的‘那个东西’,我已经帮你问了。”
她刚要接着说,却被容欢给打断了:“不需要了。”
“我已经不需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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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从是在隔天得知太后根本没有召见公明观主的事情,为此公明观主还略略表达了委屈之意,并且透露出他对这场法事能否顺利进行的忧心。
但这件事太后也并未与容从商量过,带着疑惑容从回到永福宫,宫人却说太后更在歇息,似乎昨夜没睡好,轻易不能扰她清静。
昨夜又没睡好?容从暗暗皱眉,从前太后的睡眠不至于这么差,他近来事多分身乏术,身遭宫女又没个顶用,真不知是怎么服侍太后的。
宫女嗫嚅:“昨日听闻陛下感染风寒高烧不退,娘娘亲自前往永顺宫中探视病情,回来之后愁眉不展,许是忧心过切,心神不宁所致。”
原来太后昨日是去了永顺宫,皇帝就是她的命根子,不怪乎回来之后情绪不佳,也就没了召见公明的心情。
容从颌首让她们仔细照顾太后起居,又说:“屋里的熏香太浓了,时不时给开窗透气,甭管娘娘答不答应,若有责问便说是我的主意。”
宫女唯唯诺诺地应下,容从环顾四周:“今日可曾见到容欢来过?”
“小容公公两天没来了。”宫女想了想。
容欢已经两天没有露脸?那小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容从只觉心绪不宁,还有一丝力不从心,他隐隐觉得很多事情都在朝往不受控制的方向逐渐驱使。
容从离开永福宫后,他想到近日为了准备法坛事宜,许久不曾过问尚事监的事情了。前有造办署常制香的自杀,后有李监查的意外发生,尚事监中人心浮动,好在已经置换大批管理层的女官,想必这些人能够很好地为他所用。
容从前往每个司署进行视察,李监查出事以后由她管辖的几个司署已经被分配到其他监查手中,在其调动之下整署上下并未持续笼罩在常制香之死的氛围与阴影下。
令容从感到意外的反而是织染署,据闻钟司制已经失踪好些天了。临时接替李监查的那位莫监查也是疏忽大意,由于大家都知道容从近日忙于泽润宫的其他事宜,她只是差人把事向上禀报,但因没有得到任何回复,加上这本不在她原有的管辖范围,导致此事竟被搁置至今。
在得知莫监查曾向上禀报却未得答复之后,容从的心微微一沉。他并未接到任何有关织染署与钟司制失踪的禀报,这意味着有人从中作梗,故意截断这个消息流入他的耳里。
容从没有在莫监查面前表露异色,只是勒令尽快查明钟司制的失踪原因。
钟司制的失踪成了尚事监第三起女官遇害事件,这会令造谣者越加猖狂放肆,法坛祭祀势在必行。据公明观主表示,明日午时阳气鼎盛,正是驱邪除恶的上佳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