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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温浓向容欢提杨眉,绝不仅仅只是为了与他确实身份这么简单。适才容欢捂住她的嘴,分明是不想让她现身露脸。可他是不想让皇帝注意到她呢,还是不想让杨眉察觉她的存在?

最令她惊疑的是容欢的那句‘该死而又没死成’。换作对织染署的事不知情之前,兴许她会视作容欢的一句不屑谩骂,可在知情以后温浓越来越觉得这句话蕴藏的意味,更像是在透露什么。

“近来成日窝在太医府不问世事,都快忘了今夕何夕,都不知道外头怎么个大变样,竟连个德行败坏的小贱蹄子都能跑到皇上跟前得脸了,简直太不像话。”容欢啧声作响,“回头看我怎么收拾她……”

温浓的心一提:“容欢,难道你就不能放过她?”

“不是我不放过她,是她老来碍我的眼。”容欢拉下脸来不高兴:“那个臭丫头偷了金线丝,祸水东引害我搞错了,不仅姓李的老虔婆整日与我过不去,还害我被师傅收拾好几回了,全部都是她害的!”

温浓满面狐疑:“你怎么知道偷金线丝的人是她?”

“喜燕从她身上搜出来的,一屋子人全瞧见了,还能有假?我只恨当时没让人再打狠一点,省得还留几口气撑到被你给捡回来了!”容欢很是负气地鼓脸。

难怪李司制说关押杨眉之前她就已经满身是伤,所以那些伤是容欢叫人打的?温浓恍恍惚惚,又问:“你说一屋子人?是你从凌园带出去的那几个人吗?”

容欢掀白眼:“那不然呢?我还能当着李虔婆的面自打嘴脸不成?我把她徒弟弄死以后她恨不得也把我弄死,若是让她知道是我搞错了,那我就更别想跑了。”

当日织染署丢了金线丝,容欢扬言抓贼,耍横打死织染署的一名女官和一名女织。这事可谓导|火|索,直接引爆李司制的容忍度,两边闹翻之后容从不得不撤走容欢,仓促换上温浓顶岗。

可就在容欢撤离织染署之前,手下的人揪出偷金线丝的原来是自己人,容欢不肯对李司制服软认错,恼羞成怒之下将杨眉打成半残泄愤,留下她自个走了。

温浓隐隐觉得有几根线对上了,可还有无数条线纠缠一团解不清。杨眉无端偷金线丝做什么?又不是多值钱的东西,她爹本是地方官,论出身还是个官小姐,不至于做这种事才对。

“那其他人的病又是怎么回事?”温浓顾不得遮掩,急急追问,“你从凌园带出来的那几个人现在死的死病的病,我不相信这么巧,怎么别人没事,偏偏就你带出去的那几个有事?你别想拿糊弄别人那套糊弄我,你究竟让她们去做什么?!”

容欢睇她一眼,嗤之以鼻:“你这话问得好,我还想知道她们到底干什么了呢。”

温浓皱眉:“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容欢轻轻推开她的手,整拢衣襟:“你口口声声回护的那死丫头手段可厉害着呢,背地里不知在搞什么鬼,做贼还敢邀同伙。我手底的人至少一半被她收买了,还有几个临阵反水抖出她偷金线丝的事,不然我还被蒙在鼓里呢。”

“你说这几个小娘们背地里究竟在捣鼓什么?我比你还想知道呢。”容欢一脸兴味:“可惜我一回去就被师傅逮着了,等我回头再找她们算账时,钱富海那个怕死的孙子竟然说她们中了水痘全送走了。我才不信这个邪,八成里面还有鬼,可惜张老头嘴巴紧撬不开,我住了这么久的太医府也没能把人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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