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周扬十指交叠,手肘撑在书桌上,似是在嘲笑程郁理的天真,“程郁理同学,口口声声说廖老师言行有问题,那你有证据吗?”
程郁理脸色一白,她知道,校长是打算包庇廖一宁到底了。
她下意识想说可以调取监控,就知道廖一宁骂人那番话有多么难听了,可随即又想到,调取监控肯定要学校同意。
廖周扬不会让她调取监控的。
程郁理心里那丝荒谬感越来越浓烈,一瞬间手脚发冷,心口堵得慌。
她一瞬间竟然不受控制地想起了现世的时候,自己在妈妈面前说方显不对劲,妈妈始终不相信的情形,一样无能为力。
她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迫。
这种压迫甚至让她浑身都僵硬。
她知道,她不该那么脆弱的,撑起身想要说,“我不愿意。”
唇瓣却像是被胶水粘住了,张也张不开。
廖周扬又道:“而且,就算程郁理同学把这事和自己家长讲,我相信程总应该也会支持我们学校的做法吧,我只是要求你写检讨,这并不过分。”
话音刚落,广播忽然响起,廖一宁辱骂的声音在整个学校盘旋,其中夹杂了不少侮辱性的字眼,“人渣”、“败类”、“早点去死”……
程郁理听到后,先是一怔,待反应过来,她身上血液重新沸腾起来,不再僵硬,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是谁放的音频,起身说,“校长,这不就是证据吗,一个老师,口口声声让学生去死,万一学生真的想不开了,这算是诱导自杀的恶性事件了吧。”
廖一宁脸色瞬间白了,立刻冲了出去,“谁在广播室!”
廖周扬脸色也变了,他顾不上程郁理,一通电话打到执勤室,严厉责备道:“你们怎么回事,这个时间段怎么会有广播响起?还不快去关掉,看是谁在捣鬼!等抓出来全校通报批评。”
接到电话的保安劈头盖脸被一顿骂,屁颠屁颠拿上钥匙去广播室查看情况去了。
发生这种事,更多要考虑的是其他班级不被影响,廖周扬把程郁理晾在了一边。
保安的执勤室离广播室有一段距离,广播室平时都没人在,青溪高中占地面积大,过去需要时间,这就导致这个广播不能马上就停,会被其他学生听到。
廖周扬脸色铁青,看向了程郁理,意有所指,“程郁理同学,擅自动用学校设备、影响全校的正常活动,这个过错可比违反课堂纪律大多了。”
程郁理望着他,笑容甜美,“校长,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做的?我明明一直都待在你的办公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