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装作不经意瞥了一眼江若望的桌面。
江若望也不听课,自己在刷着真题,好像是竞赛类的试卷。
程郁理又想起来了自己想进竞赛班被拒绝的事。
她有点不服气。
廖一宁讲课从来都是自己讲自己的,丝毫不管底下学生有没有听。
他本就打心眼里看不起国际班的学生,抱着偏见,认为他们都是些坏透了的渣滓败类,因为家里有钱就在学校为非作歹,上课没有一点学生的自觉。
于平是最先撑不住的,他小鸡啄米一样东倒西歪了一会,终于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还发出了一连串呼噜声。
这声音很快吸引了廖一宁的注意,他讲课的动作一顿,蹙了蹙眉,张子远推他,低声道:“胖子,你他妈别睡了。”
廖一宁环顾四周,看到这种死气沉沉的氛围,本就板着的脸瞬间铁青,心里腾地冒火。
于平首当其冲,他拿起一支粉笔,咻的一下丢到了他的头上。
廖一宁暴跳如雷,厉声骂道:“课堂是让你们拿来睡觉的地方吗?要睡滚回你自己宿舍睡!”
于平顿时吓醒了,赶紧起身,他脸上虽然有些挂不住,还是笑嘻嘻地打哈哈,“抱歉啊,老师,我下次不会再犯了。”说着就要自顾自坐下。
廖一宁看他这样更加来气。
在办公室的时候,他听其他国际班的课任老师在夸国际班的学习氛围比以前好多了,只有他的物理课还是这个样子。
这群小兔崽子分明就是在针对自己。
廖一宁忽然将课本撂倒了讲台上,厉声道:“谁让你坐下的!我是老师还是你是老师?”
于平脸上再也挂不住笑容,只好继续站着。
其他的学生沉默地看着于平,一瞬间,大家不约而同地觉得于平很像是杀鸡儆猴的鸡,廖一宁分明想借题发挥,借此教训他们全部人。
气氛一下子下降到了冰点。
果然,廖一宁冷笑一声,开始含沙射影,“仗着自己家里有钱就可以胡作非为是吧,一点都不懂得尊敬师长,我看你这种人就是社会败类,要是没有一个有钱的老子护着,早就混社会打架斗殴去了,说不定还进了少管所,这样浪费教育资源的人,简直是社会的蛀虫,活着没有一点用处……”
廖一宁越说越来劲,于平死死攥紧了手,眼眶发红。
其他的学生自然听出来了,廖一宁这话分明也是在骂他们。
在座的都是少年人,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是自尊心特别脆弱,很容易被打击,就算他们如何叛逆,面对一个成年人,还是不可避免会落在下风。
廖一宁的话正好戳中了他们的隐痛——他们可以嚣张跋扈完全是因为自己父母,而他们自己本人其实是得不到任何尊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