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若望垂眸望着她,做贼心虚一样别开了视线。
指针滴滴答答,格外吵闹,江若望的视线又忍不住在她指尖流连。
她是很典型的白幼瘦,就连手指都给人这样的感觉,纤长脆弱,指甲修成圆弧,淡粉色的,像是一片片的花瓣。
他的喉结莫名动了动。
他觉得自己的手像是一条从阴暗洞穴钻出来的蛇,手指像是蛇在吐信子,细溜溜地朝着藤蔓攀爬而去,两个人的指尖接触也只是一瞬间,轻轻纠缠在一起。
她的手指细细的,凉凉的。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一瞬间被无限放大,比雷声还要喧嚣。
接触的手指立刻抽离,冰雪般的少年第一次感到了慌张,满脸茫然。
*
雨下了一整夜。
第二天,程家的佣人殷嫂早早起来准备做早餐,却发现客厅里、楼道的灯都打开了,她先是吓了一跳,生怕保安不尽责,让程家遭了贼。
殷嫂忍不住放轻了脚步,却看到,沙发上,小姐披着一条毯子,睡得安稳。
而她身边的小沙发上,一名少年也蜷着腿在闭目休憩。
小姐,还有,少爷?他们两个人怎么睡在了客厅?
殷嫂是程家的老人了,当然知道他们两人并不是亲兄妹,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她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就像是撞破了什么大秘密。
她捏着手指,忐忑不安地朝着饭厅走去。
这事,要不要和太太说?
江若望睡眠浅,听到脚步声,立刻醒了过来,下意识望向了一边的程郁理,见她还没醒来,他的唇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意。
抬眼看了一眼窗外雾蒙蒙的景色,已经是第二天,雷雨天已经过去了。
他轻手轻脚地回了自己房间。
程郁理是被草坪上的汽笛声吵醒的,她起身懵懂地抓了抓头发,发现自己睡在客厅,这才想起昨晚的事,她下意识去找江若望的身影。
却发现书本上密密麻麻的知识点归纳。
童静进了别墅,看到程郁理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卷发坐在沙发上,她忍不住关心:“理理,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程郁理不想暴露自己害怕打雷一事,慌忙摇头,“没什么。”又三步作两步跳到她身边,关切道:“妈,你昨晚一整晚没回家,是不是公司的事情很多啊?爸爸呢?”
童静叹了口气,“爸爸妈妈昨晚去接你爷爷了,谁知刚好遇上大雨,为了安全着想,我们三就只好在附近的酒店将就一晚了。”
程郁理一愣,“爷爷,他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