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那个夜晚两人心里都记挂着事,也没放开,颇仓促地结束了。不过陈望没觉得受罪,相反温存缱绻得让她模模糊糊对情/事有了好印象。因此谢致贴上来时只是有点忐忑,心里却有点隐秘的欢喜与期待。
然而她很快就知道出发当晚谢致是有多放过她。
医院给了三天假期,前两天陈望就没怎么下得来床。
谢致尽兴了,也意识到陈望面皮薄,歉疚之余对她百依百顺,诚恳地“求教”是不喜欢还是不舒服。陈望红脸气急,这要她怎么回答——只能忿忿地在他肩上咬了个大印子。
谢致任她泄愤,反正最后又连本带利地讨回了几次。
休假第二天晚上,陈望觉得不能再这么胡天胡地下去了,有气无力地戳谢致:“不能再闹了,后天就要上班了,明天得做点正事调整回状态。”
谢致好整以暇,拨了拨她湿漉漉的鬓角:“好,你有什么正事要做的?”
陈望:“……好像没有。”
谢致:“要不明天把证领了吧。”
陈望想了想:“好啊。”
换谢致怔住了,片刻后握住她肩膀:“我说真的?”
“我也没说假的呀。”陈望道,“明天民政局上班,刚好我不用上班,你也在,还是说你有通告?或者是,得提前准备什么其他证件?”
谢致呼吸微滞,末了将下巴搁到她肩窝里。
良久后,陈望只听他含着笑意问:“你就——对求婚没什么期待吗?”
她红了下脸,很诚实地回答:“那你想做什么?鲜花?烛光晚餐?单膝跪地?”她掰着手指头列了一下求婚的常见操作,打了个哆嗦,“想想觉得好尴尬啊……”
她侧了侧脑袋,亲了下他的耳畔:“咱们就别搞这些虚的了吧?”
“……好,听你的。”谢致想想,仍是好笑,“你可以不用这么给我省事的,可以再闹一点。”
陈望困倦地打了个呵欠,含糊了一句什么,谢致没听清,也没有去追问,任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了。
第二天,陈望睁眼,就见谢致清清爽爽衣冠楚楚地坐在床沿,静静地瞧着她。见她醒了,低头凑近:“再不醒,民政局都要下班了。”
她立刻翻身去床头摸手机,一看松了口气:“骗人。”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既然起了怎么也不叫我——”
话语一顿,手被他牵过去,她怔怔地看着纤细的左手无名指被戴上了一枚戒指。
谢致垂眼,一边戴一边轻声:“就算你不想要求婚仪式,至少这个,不能省。”
很简单的款式,一圈碎钻在指间盘了条柔缓的曲线,在清浅日影中析出粼粼的光。陈望呆看了半晌:“你什么时候弄的……”
“好久了,只不过一直没取,你出发那天早上才让他们从法国寄回来。”谢致握住她的手,摩挲了一下那一圈微光,“喜欢吗?”
“……嗯。”
谢致笑起来,眉眼朗朗的模样,往她掌心里又放了一枚,低声:“给我也戴上吧。”
一样的另一枚戒指,一样的粼粼微光。陈望抿抿唇,拉过他修长的手,小心翼翼地给他戴上,戒指滑到无名指底端,稳稳地抵住。
然后她反应过来:“我没洗脸没梳头没化妆……”而他收拾得妥妥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