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秦淮,冬天的气息就不一样了。空气少了干涩,多的是一点阴阴的湿意,缓慢地在风中渗透。行道树仍是郁郁的模样,招展着,没有一点瑟缩。两侧花坛多栽着胡椒木,在北边见得少,但她还挺喜欢它的味道,是不过分呛人的草木香气。
路灯还没有亮起,造型舒缓的线条将天空划出很漂亮的一块一块。
陈望拖着行李箱,在民宿所在的小区门口下了出租车,先按照谢致发的消息上写的,到大门后边的快递柜取了包裹。她一手拉着箱子一手夹着包裹正要跨入大楼时,接到了三儿的电话。
“望崽你到哪儿啦?”
“刚要上楼。”
“太好了,千万别上来!你出大门往右手边走一段有家便利店,买罐麻酱!”
“好。”
她吭哧吭哧走回了大门时,手机又欢快地响起来。
“望崽,还有白芝麻!有的话买一小包!”
“……好。”
等最后她“哐哐铛铛”拎着东西进门时,袋子里除了麻酱和白芝麻,还有两包辣条三包薯片一罐牛肉酱一小瓶蚝油以及好几听菠萝啤。
陈望将东西往沙发上重重一放,伸手就去薅三儿的大波浪:“你——敢——不——敢——一——次——性——说——完——要——买——的——东——西——啊——”
“是老大!是老大!是她想一出是一出的!”
老大的声音从厨房里传出来:“你丫留学那么多年连个中国的菜刀都不会使啥都得老子来!让你打个电话还唧唧歪歪!”
三儿往厨房的方向做了个鬼脸,转头笑嘻嘻地来掐陈望的脸:“望崽呀你变漂亮了呀~”
陈望笑眯眯地顺她的大波浪:“亲亲,你夸我我也不会原谅你的。”
三儿做殷勤状:“好说好说,我给你拌蘸料碟。”
两人笑闹了几句,陈望又问:“四儿呢?还没下班啊?”
“对喔,都这么晚了。加完今天最后一班她就可以尽情地休婚假了,别最后关头出什么乱子啊。”
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门把转动的声音。四儿两下干脆利落地踢掉鞋子,手臂一伸就挂陈望和三儿的脖子上了:“累死我了,再晚一步明天的婚礼就只有新郎出席了。”
三儿扳过四儿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欣慰:“还好还好,养得不错。我还怕你最近熬得太厉害气色差,明天上妆都遮不住。”
四儿摸了摸脸:“没事,最近汤汤水水一直在补,之前还重了两斤,吓得我连吃了两天轻食。”
陈望掐了把四儿的腰:“不会不会,非常苗条,婚纱绝对能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