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油?”
阿姨从架子上拿出玻璃瓶,“对呀,那也不能干按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精油上背,那肯定是要脱光了呗?这一门之隔的可就是许嘉允啊,哦,还有个小孩儿,虽然年纪不大,但是那也是个雄性啊。
阿姨像是看出了我的顾忌,“别担心姑娘,我们这门都有锁的,而且我儿子就在外头看着呢,绝对不会让男的进来的。”
谢谢,我怕的就是你儿子。
我有点想走了,可是人家什么准备工作都做好了,这时候反悔多尴尬啊。
还有,刚才我还在许嘉允面前大放厥词说自己一定行,这要是按都没按一下的就走了,多丢人啊。
我一咬牙,“行。”
阿姨爽快点头,“对咯,手机什么的也放旁边去哈,到时候胳膊也会给你松解的,手机是玩不了的哈。”
壁柜上,精油瓶放的满满当当,我将门打开一道缝隙,探出半个身子。
许嘉允坐在小孩儿对面,视线一直放在这里,也第一时间走上前来问:“怎么了?不想按了吗?”
“不是。”我把手机郑重交到他手里,“你帮我拿一下吧,要是我爸妈打电话,你就帮我接一下。”
“这么严格吗?”
“不是。”我有点不好意思,声轻如蚊,“是要脱衣服,我兜里没法放。”
许嘉允也是第一次接触开背,听到这里和我的反应大同小异,不可思议道:“脱衣服?”
洛镇医院也有中医给人家按摩什么的,以前我俩还去凑过热闹。在我们的共同印象中,需要脱衣服的都是去针灸的,这种按摩一般就是让你骨头“咯吱”几声而已。
小男孩这会儿抬起头来,抑扬顿挫地插嘴,“对呀,都要脱衣服的。”
那边阿姨已经准备就绪,我不再解释又退回去,将门关上。
*
十分钟后,我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这么傻逼。
“小姑娘,你这肩膀也太僵了,湿气也重,我这还没给你用拨片呢,就已经出痧了。”
阿姨看起来瘦弱,力气不小,一开始还是轻轻试探,到后面就越来越重。
我没忍住,把脸抬起来想让她轻点,结果她一下就给我拍回去了,“你这脖子也僵啊,总低头吧,这都要跟人家三四十岁的状态差不多了。”
这家店是我室友推荐的,说阿姨手艺很好,价格也不贵,除了总夸张状况,以此撺掇着你办卡外什么都好。
我咬紧牙关,终于在阿姨如连珠炮一样的密集输出里听到了对现在力道的询问,差点落泪,赶紧说:“疼的疼的,麻烦您轻点。”
阿姨大概是太想留住我这个长远客户,按的时候还不停给我科普现在这个区域是调什么的。
在格外漫长的一个小时里,她边分析边总结,从肾到肝,我就没有一个部位是健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