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初中的时候。
初三毕业典礼,在新落成的食堂举行。
台上教导主任慷慨激昂,台下同学们坐立难安。
九年义务教育即将结束,我们迎来第一次离别,也迎来了每一届毕业生的固定环节──同学录。
一个人的人缘怎样,在别人眼里的形象如何,只用“认识的人多不多”是不能下结论的,但是同学录能。
鄙人不才,压根儿就没参加这项活动,一来是那年头好看点的同学录都要二十来块钱,这钱还不如我给自己多买几盒老酸奶;二来是我跟大家的关系真的就是再普通不过的同学,仅此而已。
如果真要说舍不得,大概只有许嘉允吧。可是我俩家都住一起,别说什么联系方式,连联系钥匙都有,还要啥同学录。
所以当第二天就要奔赴考场,大家只能以台上的演讲为掩护,在底下传同学录传的飞起的时候,我无比淡定地夹了张卷子奋笔疾书。
托许嘉允这个年级第一的福,我也算是突飞猛进,是冲击省重点的种子选手,勉勉强强算得上个十八线学霸。
洛镇实在是太小了,大部分有钱人都是靠在外面跑生意发家,然后你帮我我帮你,一波带一波。更重要的是因为上一辈人普遍文化程度不高,所以我们这一辈觉得上学无所谓的大有人在。
后来这一点也确实被证实了,初中我们班有六十个人,中考结束有学读的有四十个,再后来上了大学的十个不到。
就这,我们班还算这个初中少有的“有出息”的班级。
长大以后无数次回首往日,我都在庆幸自己考上了好的高中,离开了得过且过的氛围,让自己有了出去看看世界的机会。
典礼结束以后,就是各班有序退场,这一退就不回来了。
好吧,填志愿和复读除外。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女同学会递同学录给我。
怎么说,惊讶是多于喜悦的,毕竟在外人看来我们算是“闹翻了”的一对塑料姐妹。
一开始发现我被排除在外的时候,还是有不少人对我表示了同情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已经谨记许嘉允的“谆谆教诲”,将心思全部放在了学习上,一来二去大家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我身上了。
小孩并不都是单纯的,至少在我的记忆里,包括我在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现实且自私的。
好吧,也不排除我身体里暗藏了个反社会人格,所以看什么都觉得是不好的。
这种现实其实很好理解,翻译过来可能就是──“慕强”?
仔细想想学生时代里人缘好的人,大部分都有以下几个特点:玩得开,长得好,成绩贼好或者成绩贼差,有点闲钱,愿意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