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得我赶紧摇头说不认了,说就算不想跟我结干亲也没关系,我们还会是好朋友。
我爸妈也在旁边说没事,干亲什么的也就是个虚名不妨碍我们两家的关系,这事儿才算揭过。
干亲虽然没认成,许阿姨对我却比以前更好了。除了一声“干妈”我从没叫过以外,我们的关系丝毫不必别的干妈干女儿差。
现在看来,我这楼上一层的距离也解不了许阿姨想要个女儿的执念,这“战火”已经蔓延到许嘉允身上了。
许嘉允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语气有点一言难尽,“我建议你,不会说话的话就不要说了。”
我心甘情愿地闭了嘴。电驴在手,我不跟你一般计较。
转了一会儿后,我不想回家,缠着许嘉允说我也要学。
我们绕过二环,来到镇政府的空地上。许嘉允捱不过我,把档位调低,自己下了车,在后面帮我扶着。
电动车的车头略重,除此之外驾驶起来并没有什么难处。前后不过几分钟,我就轻松上手了。
车子拐出一个圆,我停在许嘉允身前,十分帅气地摸了把马尾,“走,红红,我带你兜风。”
许嘉允拽了拽我的马尾,大概是嫉妒我的帅气吧,然后扶住我肩膀,长腿一垮稳稳当当坐在后头。
那会儿正是洛镇最舒服的时候,没有太多蚊虫,空气湿润,拂过脸上的风没有半点热气,偏僻的马路两边是大片的绿色田野,白鸽从上面飞过像是纸折的飞机。
那是我后来烦闷的初中生活里,少有的觉得幸福的傍晚。
路灯照射在地上映出我们俩的影子,我转过头跟许嘉允说,“我闻见了秋天的味道。”
*
大概是我前十几年过的太轻松惬意,初一这一整年里我成了班级里不起眼的路人甲。在一再推脱不能和别人一起出去玩的过程中,我又从路人甲初步进化了没有朋友的透明人。
等我幡然醒悟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有了自己的小圈子。而我成了那个“遗世独立”的人,没什么玩的好的同学,但也不至于上升到冷暴力。
这种感觉,坦白讲,是挺孤独的。
我将这番话说给我爸妈听的时候,喻女士只有四个字,“你没良心。”
“啊?”
老赵赞同地点头,“你把许嘉允放哪里去了。”
喻女士接过话茬:“人家天天不辞辛苦带你上学放学,刚入冬这么冷,愣是没让你骑过一次车吧。”
老赵说:“他可是掏心掏肺把你当好朋友的,你还说自己孤独。”
“就跟他亏着你了似的。”喻女士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