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结束,中午醒来更是昏昏沉沉,不知道怎么飘进的学校,刚坐在位子上就听到班级里的音箱喇叭喊:“38考场有人遗落一部手机,黑色触屏,请速来教务处认领,请速来教务处认领。”
我摸摸口袋,翻翻书包——那是我上午落在讲桌上的手机。
满头大汗从教务处拿手机回来,看到考场里晚到的同学竟然撑着伞,于是发现,外面下雪了!我没带伞!
我的考号又是4号,坐在窗户旁边——多么不吉利的一个数字。
雨天是我的倒霉日,雪天不会也是吧,我在心里默默哭诉。
又甩甩头睁大眼睛安慰自己:“莫希,这些征兆都不算什么,一个在二十一世纪接受科学素质教育的人怎么可以相信这些,我们是勇敢的唯物主义者。”
唯物主义这个词,还是我翻丁琪的政治书学来的。
李芷柔也在这个考场,不过离我有点远,我转头看看她,她正焦急地在草稿纸上一遍遍不停地写着什么,我猜是她讨厌的那些复杂的公式,因为数学没有什么好写的。
我把脸转向窗户外面,越下越大块的雪花摇啊摇,缓缓飘在空中,块头虽然大,但很稀疏,玻璃窗户上也沾上了一些,很快化掉了,我集中精力利用没化的那几秒清晰地看到了雪花的形状。
两位监考老师抱着试卷带进来了,其中一位是语文老师董冬冬。
在数学试卷上写完名字和班级,董冬冬看见了我,对我微微笑一下,开始在黑板上写考试时间。
我瞄了一眼窗外飘飘扬扬的大雪,想起李芷柔那天说的“下雪必刮北风”。
下雪必刮北风,此刻一点风都没有,教室里安静极了,窗外的校园里也静谧得好像可以听到雪落的声音。
这一刻,我闹腾了一天的心也突然平静下来。
这张试卷看似有些简单,我集中精力开始做第一题,第二题......
一题接一题,一个半小时就做完了。
看看笔袋旁边的手表,离交卷还有很长时间,而窗外的雪却似乎越来越大。
我叹了口气,思前想后犹豫了一会儿,决定现在就提前交卷,否则雪再下大一点不知道怎么回家。
我说过,我是不会让姑姑他们给我送伞的。
后来去北方上大学,下小雪的时候打伞被同学打趣说矫情。
原来北方的雪落到衣服上不会化,拍拍就掉了。
北方真好。当然这都是题外话。
我确实还是做不成好学生,老师们都说,考试没到收卷时间,就算你做完了检查一百遍,把板凳都坐穿了,也不能提前交卷。